凌晨三点四十了,再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该五点。
还纠结个屁,早点睡吧。
顾笙的床是那种一米八的公主床,躺一个人宽敞,两个人勉强,但也睡得下。周黎安规矩地只睡了半边,看似给她留了一半的床位。但顾笙已经不是刚分手的顾笙了,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躺下去。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她默默地搬了一床厚毯子去了客厅。
沙发上的抱枕拿开,蜷一蜷腿,还是能睡得下的。
折腾到这么晚,顾笙其实也很累了。几乎脑袋一沾抱枕就睡沉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笙是被潜意识里的警钟给敲醒的。每天五点起来练功成了她的习惯,但昨晚实在睡得太晚了。本能战胜了习惯,却又没有完全战胜。顾笙挣扎着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浑浑噩噩地瞥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这个时间去舞团也已经是迟到了。
持续了快两个月的按时打卡,给了顾笙紧迫感。她现在已经没有过去迟到也无所谓的坦然,挣扎着掏出手机给秦老师打电话请假。
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顾笙也没看,手飞快地在通讯录里点了一个号码拨过去。
电话通了,响了好几声,接通了。
那边是一个磁性的低沉的男声嗓音,夹杂着晨间气泡的沙哑,悦耳又动听。顾笙糊涂的时候也没意识到秦老师是个女人,不存在男人接电话的可能。心里还在奇怪秦老师早上的声音好好听啊,她飞快地把自己的理由说完:“秦老师,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边低沉的男声“嗯”了一声,很自然说:“请假是吗?可以,给你批三天。”
顾笙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又躺下去。
恍惚之中,意识到有点不对。
她猛地睁开眼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的最上面一条赫然注着“周黎安”三个字。三个大字冲击着她的眼睛,把她一瞬间给激清醒了。顾笙缓缓抬起头,对上旁边枕头上,还握着手机的周黎安。窗外的光透过窗纱照进屋内,他的脸白皙得发光。
周黎安眯着一双眼睛,慢条斯理地锁了屏,在她的身边躺下来。
顾笙卡了,宕机一样的卡了。
“不是,你,我,嗯?”她一时不知道该吐槽自己打电话请假,打到了周黎安的手机上。这厮接了就算了,还离谱地给她批了三天假。还是该吐槽自己怎么跟周黎安躺在一张床上。
她,不是,应该,在客厅的沙发上吗!
周黎安闭着眼睛,眼睫毛长得跟假的一样。眼闭上了,嘴却没闭上,清冷慵懒的嗓音透着一股反客为主倒打一耙的淡定与从容:“半夜爬我床哦?真想要我的话,你直说就是。”
顾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