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脸上的巴掌印,他没想到自家郎将居然会当面教训自己,这不是在向对面服软吗?
一时间传令兵也从气焰嚣张模样,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教训完传令兵,侯坦志对着萧寒笑着说道:“钦差大人莫怪,侯某御下不严,只等侍御史把文书送到,您也把回执签押了,本将就安排您去驿站歇息如何?留着这里被这些无知之人笑话可不值得。”
对于侯坦志前倨后恭的变化,萧寒毫不惊讶,京城将门子弟已经退化成什么模样,他比谁都清楚。
想当初他不过是一位八品录事参军,就敢把右金吾卫将军石孟祥踹倒在地,哪怕如此作为将门后代,石孟祥也不敢当面爆发,只敢在暗中联合萧无忌采用阴谋手段算计萧寒。
看着眼前笑呵呵的侯坦志,萧寒自然懒得搭理,嘴巴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萧寒,你不要给来你不要脸,真以为我侯家怕你不成,你可别忘了我们背后之人是谁。”
“不就是萧无忌吗,他刚才不是传令了吗,本钦差已经拒绝了,你没看到?”
“萧寒,你如此狂傲小心以后走夜路遇到什么不测,这京城可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看到萧寒因为自己的威胁变了脸色,侯坦志心里快意极了,原来这小子也有怕的。
只是下一秒,萧寒掏出手铳对着侯坦志的脑袋就是一枪,巨大轰鸣让在场的众人全都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看向挨了一枪的侯坦志。
由于带着头盔,再加上萧寒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射击,细密的弹丸大部分被头盔阻挡,饶是如此还有一部分刺破头盔,射入了侯坦志的血肉。
“萧寒,你竟然真敢开枪,我流血了,啊,我流血了,兄弟们,他想杀我,快跑。”
侯坦志说完就一把躺倒在地,晕死过去了。
尼玛,这家伙就这么死了!
他那副铁头盔是纸糊的还是豆腐做的?
萧寒眼睛一瞪,也是有些懵逼。
当街打死一位五品郎将,饶是萧寒有钦差的身份也不好哄弄过去,在大楚五品官阶是一个分水岭,达到五品的已经进入大楚核心权力圈层了。
就在萧寒有些烦恼之时,之前挨了一巴掌的传令兵小心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萧寒见他没有阻止的模样,这才俯身背起侯坦志。
“萧大人侯将军没死,他......他只是晕血昏了过去。”
“带他滚,顺便转告侯坦志,我在京城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都会怀疑是他做了,我的人少了一根毫毛,小爷我就去他侯家府上闹事,我说到做到!”
恐吓完传令兵,萧寒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于晕血的侯坦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位五品郎将竟然晕血,说出去谁敢信。
至于萧寒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还是因为侯坦志的那句威胁。
放在以前,萧寒背靠天命府,有师傅王唯一撑腰,定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人物的纠缠。
只是如今王唯一对他不理不睬,萧寒似乎再也调动不了天命府的力量,让他不得不下狠心扫除一切威胁。
萧寒要让世人知道,哪怕是没了天命府,没了李世绩,谁敢惹他下场也会和侯坦志一样。
朝堂之上,侍御史回到朝堂禀报道:“启奏陛下,大军非天子令不能散,将军非天子令不卸甲!”
萧无忌的瞳孔一缩,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不遵守的他命令。
倒是右相蔺平之老神在在,眯着眼一言不发,似乎已经神游物外。
皇帝楚怀祯此时却是兴奋极了,萧寒终于回来,听说还带回来六千猛士,这让他如何不开心。
并且萧寒这还没入城,就啪啪打了他舅舅的脸,当真是舒爽无比。
楚怀祯此时也来了兴致,思考片刻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条规矩出自何处,眼神不由得瞥向左相李世绩。
李世绩没有办法,只好出班启奏道:“陛下,此为金石律,乃是太祖,太宗所留,兵出,随虎符将令,兵归,无天子令不卸甲!金石律早就被人遗忘,唯有猛士还记得大楚尚有此项律令!”
李世绩满心无奈,他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实在不想帮萧寒说话,奈何楚怀祯点了自己,只得站了出来。
“既然如此,朕就下令让猛士入城进宫觐见命他们入宫,朕校阅之后亲自为其卸甲。”
入城的是六千多老卒,但是去皇宫觐见的自然不能有这么多人,萧寒只是带上了副将粱安、钟馗、杨广孝等十几位战力彪悍的亲信入宫。
“陛下有令,命钦差特使,天命府侯官,左金吾卫参军萧寒,率部下入宫觐见!”
随着小太监小春子一声尖锐的大喊,楚怀祯的命令一接力传递下去。
等在宫门外的萧寒听到命令,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微臣萧寒接旨!”
随即萧寒起身对手下喝道:“所有人上马,五人一排成校阅军阵!”
“诺!”
钟馗等人齐声应诺,同时单手握拳狠狠拍击在胸甲之上,发出轰鸣的响声。
在最后一名传旨太监的带领下,萧寒等人骑马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