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确实很困,将近十天的打草谷让他精神无比紧张,再加上后来西夏骑兵追击,萧寒还使用了两颗大型火药弹。
火药弹的威力不仅让敌人胆寒,就是萧寒自己也吓了一跳。
回到西京,萧寒安顿天赫部族的几百号人,整个人的心神也就放松了下来。
“呼......”
细密的呼噜声在大帐内不断响起,哪怕是耶律洪元靠近萧寒也没有醒来。
周围寂静一片,都等着耶律洪元如何发作,萧寒这小子居然还敢在大王的军议会上睡觉。
“唉,辛苦这孩子了,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天,带回了大批军粮,还斩了上百铁鹞子。”
耶律洪元没有责怪萧寒,看萧寒睡得舒服,还把自己身上的熊皮大衣解下来披到萧寒身上。
耶律洪元年过半百,经历无数风雨,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一个人本质。
萧寒这人或许有很多其他想法,唯独为他还有萧淑清没有什么恶念,如果真的希望他战败而归,那些牛羊他根本就不会带回来。
至于大批的草料,烧掉总比驮运回来省心,还不用冒风险。
萧寒只觉得肩膀上一重,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熊皮,而在他身前站着的正是耶律洪元。
“义父,孩儿这几日有些疲劳,额,没睡好,又睡着了。”
萧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披在身上的熊皮不知道是该还回去还是继续披着。
“对于之前军议的内容,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觉得几位将军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大战之事,还要稳妥起见,孩儿觉得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萧寒哪有什么看法,他这次又睡过去了,只能再次说一些看似有道理实则啥意义都没有的屁话蒙混过关。
众将也觉得萧寒是一个妙人,敢在耶律洪元军议会上三番两次睡觉的也就这么一个,关键耶律洪元似乎还不会真的惩罚他。
“既然你们都不想担责任,那么本王就只能直接分配任务了,金术可你率领一万皮室军去大河北部区域驻守,一旦发现对方有控制河口的打算,马上出击。”
“耶律达虎,你率领一万皮室军,驻扎到西京外两百里的小城,阻击从并州退下来的西夏军队,至于其他人,随本王守在西京,与没藏止戈玩一场消耗的人命的游戏吧。”
“末将领命!”
一个个将领领命而去,大帐之内很快就剩下萧寒与耶律洪元二人。
“怎么,你小子留下有事?”,耶律洪元头也不抬地问道。
萧寒犹豫片刻,对于耶律洪元的安排总觉得有些问题,但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屁快放,放完就赶紧滚蛋,省得本王看着你心烦。”
“得令!义父,孩儿有一事不明,还请您指教,没藏止戈拍去截断大河水源的可是嘉宁军司右路军朗将朗宁,您派金术可将军去对付朗宁,孩儿觉得有些不妥。”
在燕军待得久了,萧寒对于皮室军也有了深刻的了解。
皮室军内部也分三六九等,最精锐的人马,都是由耶律氏控制,比如耶律达虎那一万皮室军,就远超过金术可那一万由草原部族改变成的皮室军。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本王把两只部队弄反了,应该派战力较弱的金术可南下,派战力最强的耶律达虎北上。”
“孩儿愚钝。”
“你不愚钝,相反还很聪明,回去应该能想明白本王的用意,好了,把本王的大衣还回来,退下吧。”
到手的东西哪有送回去的道理,萧寒猫在暖和的熊皮大衣里十分舒服,自然是不肯还回去。
朝着耶律洪元告退一声,披着熊皮大衣就那么跑了,让耶律洪元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对萧寒倒是越发喜欢,这才是晚辈在长辈面前该有的样子,不像是自己的儿子耶律大宝,想要却总装作不想要。
“大哥,你真的不要吗,这可是义父最喜欢的那件熊皮大衣。”
“不要,既然是父亲赏赐给你的,我就不要了,省的我又得挨骂。”
耶律大宝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
他的伤还没有好,但是已经能简单行动,如今正准备带着部队撤往后方。
萧寒看到耶律大宝这幅模样,觉得十分好笑又有些可怜,一位王府世子,活生生被自己的老子吓成这样,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哥,穿上吧,这一路冷得不行,你肋骨的伤还没好,照顾好自己,弟弟过些日子应该也会去后方找你。”
萧寒不由分说地把身上的熊皮大批披到耶律大宝的身上,帮他带好帽子这才放心地下了马车。
耶律大宝被温暖的熊皮包裹,心里一暖,眼睛里的热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萧寒,我......”,耶律大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满是燕国人的西京,唯一对他好的人竟然是萧寒这么一个外人。
“好了,大哥,路上注意安全,定边城那里并不太平,大兄还是要小心的。”
“你是说......”
耶律大宝还没问出来,嘴巴便被萧寒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