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刻,安顿好阮香草母女之后,何云这才有心思与徐守春见面。
何云原本还以为徐守春会耐不住性子来催促,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就在鸳鸯楼等了他一天。
“徐公子,士别三日还真是要刮目相看,看来你们此次燕国之行收获不小,就连气度沉稳了不少。”
“何大人谬赞,守春不过跟在萧大人身边学了些皮毛,不足道也。”
要是以往,被堂堂一州守备将军如此评价,徐守春早就心花怒放,只不过在与萧寒一同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之后,尤其是见识到萧寒在中京翻云覆雨的手段后,徐守春的心境成长很多。
何云也是有些意外,愈发看不懂萧寒身边的人了,明明年岁不大,一个个办事却是十分老成。
“好了,客套话也说过了,咱们直接步入正题,萧寒派你来到底有什么要求,他自己为何不来见我?”
对于萧寒的行踪,何云很是在意。
在他心里萧寒诡计多端,行事诡秘,手段凌厉,无论是将花娘与何胜带到燕京与他见面,还是通过弥勒教绑架阮香草母女,都说明这家伙是一个善于谋划之人。
后来萧寒更是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化解他与石静塘的直接冲突,还逼迫他杀死小舅子石敬山,更是印证了何云心中猜想。
只是如今到了要对石敬塘动手的时候,这小子居然玩起了失踪,当真是很不正常。
何云可不会以为萧寒是临阵退缩了,这小子一定瞒着他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何云不由眼神凌厉地叮向徐守春。
“呵呵,何将军不必用这副眼神看着我,徐某虽然不才,但也不是被吓大的,这是萧大人交给你的密信。”
面对何云的眼神压迫,徐守春丝毫不惧,从容地将怀里的密信递给何云,慢悠悠喝起茶水来。
开玩笑,他连耶律洪元都见过几面,又怎么会畏惧何云这个守备将军。
撕开火漆,何云打开信笺,看着上面短短一行小字:“务必前往定边城作战,七万定边城军卒,除了头戴白头巾者,其余可以随意杀戮”,何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定边城他自是知道,燕国用来遏制燕京部队进入中京的一个中型据点,兵马不多,不过五千余人,但全部是精锐骑兵,很难对付。
怎么到了萧寒嘴里,定边城的守将似乎变成了一头猪,可以任他随意宰杀一般。
而且人数也从五千变成了七万。
“徐公子,到底怎么回事,萧寒的信我有些看不明白。”
“呵呵,何将军无需多想,想来石静塘不日就要开军议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
“哼,装神弄鬼,跟着萧寒那小子别的没学到,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有所长进!”
何云见徐守春不愿多说,也懒得再问,冷哼一声便推门而去。
只不过何云没走多远,副将霍云、粱安便焦急赶来通报。
“启禀将军,我方哨探发现定边城燕军人马有异动,似乎有大批步兵进入了定边城。”
“将军,末将刚收到刺史府通知,让您马上过去参加军议会。”
听到手下汇报,何云眼神微微眯起,他真的很想揪着徐守春的衣领问个明白,萧寒到底想干什么。
他前脚才看了萧寒让他争取前往定边城作战的信笺,后脚军中哨探就发现定边城守军移动,石敬塘有要召开军议会,事情有这么巧吗?
不过眼前不是找徐守春算账的时候,参加军议会要紧。
何云一行赶到刺史府的时候,燕州上下重要文武官员齐齐到场,众人按照职位依次坐在石敬塘的两侧。
“诸位,这么晚了召集你们过来,实在是有一件关乎燕州命运的事情等待我们做决定。”
石敬塘见众人投来各色目光,很是满意,缓缓起身走到墙壁上的那幅巨大地图面前,指了指定边城的位置,满含忧虑地说道:“据可靠消息,燕国西南招讨司七万步卒已经陆续到达定边城,燕楚大战一触即发!”
什么,燕国大军再次来袭,而且还是整整七万!
燕州的一众官员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皆是满脸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刺史大人,非是属下孟浪,只是您这条消息确切吗,咱们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南耶律洪元带兵进攻西夏,怎么会突然变成进攻我燕州。”
问话之人乃是燕州通判毛明才,作为燕州的第三号人物,连他都如此震惊,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唉,明才,我也是刚刚获得消息,燕国南院大王府下达的最后通牒,要求我们提前缴纳明年的岁币,要么就与我们开战!”
“这是燕国信使递送过来的文书,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石敬塘从袖中抛出一封燕楚朝廷互相通信才使用的外交文书,一把扔在长桌。
毛明才率先接过外交文书,确认无误后愈发暴怒。
“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
燕国这是把楚国当成什么了,软柿子吗?对西夏用兵还没开始,居然敢分兵来威胁他们。
不过嘴上咒骂得厉害,毛明才这位燕州通判却是心里没底。
楚国建国百年,自太祖、太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