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的素描很是简陋,甚至很多地方都有些失真,不过只要找到画像本人,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在萧寒看来,这就足够了,等晚上将人抓到,再比照画像就可以了。
下午时刻,中京城的居民突然发现,封闭多日的城门再次打开了,他们又可以自由进出城池了。
刺杀大王的刺客已经抓到了,据说是王府内的一些人,勾结西夏野利部族,明日一早,大王就会命人在菜市口将那些刺客斩首。
耶律大宝看着萧寒继续拿着炭笔涂涂抹抹,很是焦虑,最终还是没忍住询问起来。
“哎呀,我的好弟弟啊,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画画,赶紧想想怎么抓人吧,咱们突然把城门打开,大鱼可都跑了。”
耶律大宝可没有萧寒的定力,他很是不解萧寒大开城门的举动。
看着一只只小商队进进出出,耶律大宝可是急坏了,这里面肯定混出去不少奸细。
“萧寒,你倒是说句话啊,可急死我了,不行,我这就带着人去追,一定能抓住几个漏网之鱼。”
“好弟弟,赶紧把你手中画像给借哥哥用用,我好照着抓人。”
说罢,耶律大宝焦急地拿过萧寒手里的素描画像,带着城门守将的几百骑兵,快速冲了出去。
隆隆的马蹄声吓得行商赶紧躲避,有些心里有鬼的队伍,则是促动马匹在草原上狂奔起来。
他们的行为,让焦急立功的耶律大宝更加兴奋,耶律大宝命令骑兵分成十几个小队,将所有异常的行商全部抓捕,不能放过一个。
徐守春守在萧寒身边,看着耶律大宝的等人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有些担忧地说道:“大人,会不会打草惊蛇,进而漏过大鱼?”
萧寒哑然,看了看同样有些急躁的徐守春,笑着说道:“守春啊,你怎么也跟着耶律大宝学啊,眼光要放长远,我们的视线要放在远处。”
对于萧寒的话,徐守春没有听得太明白,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不会不懂装懂。
“属下愚笨,还请大人明示。”
“知道咱们这次的真正对手是谁吗?”,萧寒问道。
“根据虞侧妃的口供,咱们这次幕后黑手可能是燕国银甲卫实权人物之一的慕容笑。”
“那不就得了吗,你听我细说......”
原来慕容笑此人出身贫寒,早些年的经历与东方胜、邱行恭这些神棍很是相似,靠着坑蒙拐骗挖到第一桶金。
此人赌性极大,加上运气不错,辗转几次之后,便借着耶律洪信的东风,爬到燕国银甲卫的高层。
一路顺风顺水,也造成了慕容笑妄自尊大的性格。
慕容笑不同,他是平民出身,不说燕国朝堂,单单是银甲卫内部,耶律先达,萧远林这些大家族出身的特务头子,就没有一个会正眼看他。
徐守春听得如同天书,虽然萧寒每句话他都明白,连起来也知道意思,但他总觉得萧寒说的太过玄乎。
有点像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
“守春,慕容笑比不得耶律先大,比不得萧远林,更比不得我师父,就是连我,他也比不得,我们这些人可以犯错,可以重来,他不行。”
“大人,属下明白了,上次行动失败,慕容笑不可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去,他还会冒险,还会再尝试一次,耶律大宝抓来的不过小杂鱼,真正的大鱼还得看今晚收网。”
对于徐守春的聪慧,萧寒很是满意。
心理博弈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萧寒没办法给徐守春讲明白,就是他自己也是猜测加实践。
中京酒肆之内,绫罗绸缎庄的掌柜迟遇先正满脸焦急地劝说一位中年男子。
只是男子似乎不为所动,摆了摆手,绸缎庄的掌柜迟遇先便带着伙计失望的离开了。
酒肆内,慕容笑看着一脸不解的手下笑着说:“青鸾,你也对我的决定不满,也希望我趁着城门打开的机会离开?”
名叫青鸾的中京酒肆女掌柜微微点头,眼神担忧的望着慕容笑。
刚才迟遇先劝说慕容笑的话,正是她心里所想,与其他人不同,青鸾除了是银甲卫的一方管事,她也是慕容笑的女人。
她更不希望慕容笑冒险。
对于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青鸾心里很是爱慕,她是看着慕容笑如何从一介布衣走上权力巅峰的。
“好了,不用担心我,城外那些杂鱼,是我故意放出去吸引耶律洪元视线的,上次刺杀王妃失败,我们损失了虞舒这位高级密谍,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我不甘心!”
“所以我还想再试一次,这次你带人先藏起来,等耶律洪元大军开拔,我定要将王妃刺死,洗刷我身上的污点。”
心理博弈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慕容笑也没办法给青鸾讲明白,他只是自负地认为耶律洪元手下没有高人。
可惜他这次真正的对手是萧寒。
看着一脸崇拜模样望着自己的青鸾,慕容笑弯下腰,摸了摸青鸾的脸庞,将她散落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便干脆的离开了。
来到玉书斋的时候,慕容笑的容貌发生了巨大变化。
俊秀干净的中年书生,此刻已经退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