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小弟与你一见如故,恨不能结为异姓兄弟。”
“为兄也是见贤弟倍感亲切,甚至比我的亲弟弟宗朴还要亲切,似乎感觉咱俩才是一个娘生的!”
萧寒顿时被楚宗朴这句话恶心到了,果然论不要脸,还是得看宗室之人。
看着似笑非笑,心神恢复清明的楚宗义,萧寒心下一禀,果然这世家大族真正的接班人没有废物。
但是他也不甘示弱,总不能被人家全部便宜都占去,这首散文楚宗义是要定了,但是自己萧寒岂是肯吃亏的主。
上前一步拉住楚宗义的手便不肯放开,一边摇晃一边激动喊道:“大兄!”
楚宗义抽了几下眼见抽不开手,便也高声大喊:“贤弟!”
四周的仆从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自家世子殿下何曾与男子这般亲近。
要知道,楚宗义可不是什么闲散世子,他是蒲王妃所生第三子,与其他七位成器的兄弟统称蒲王八子。
与楚宗朴这些排名靠后,混吃等死的蛀虫不一样,他是真的代替自己父亲蒲王执掌王府事务。
因此这位有着些许文名,极为重视规矩,权势吓人的世子殿下,如此平易近人,才更显的诡异。
就在两人尬住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一位老太监过来了。
萧寒赶忙松开手,对着老太监高声喊道:“今日我大兄灵感爆发,一篇佳作已出,你等还不速速取来笔墨!”
萧寒这一嗓子可没收力,别说前院了,就是后院踢球的楚宗朴也听到了。
“何人敢在王府如此喧哗,找死不成,自己三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来了看热闹兴致的楚宗朴,放下脚下的“足球”,暂停了今日蹴鞠活动,便兴冲冲地跑去前院看自己三哥收拾人。
只是才跑了几步,楚宗朴便心里一哆嗦,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世子,殿下,您可要小心啊,摔在青石板上可是会受伤的。”
一旁尖细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老太监王渐出声提醒楚宗朴,只是如今这位老太监满脸水泡,很是狰狞。
“管家,你有没有觉得那道声音很熟悉。”
听到自家主子如此说,王渐也被勾起了那日恐怖回忆。
“老阉货,爷爷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敢大放厥词,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每每入夜之时,王渐总会被萧寒这句梦魇般的台词惊醒,想到自己的脑袋被按到滚烫火锅之中,他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并且因为小兄弟早已经被切了,很多身体反应便不再受控制,王渐被惊醒之时,不光是泪流满面,下边褥子会湿成一片。
“世子,殿下,是他,是他,就是他!”
“王管家,我......我们没必要怕他,这是我家,走,找我三哥告状去,前仇旧恨,今日本世子要和那家伙一并算了!”
说着楚宗朴招呼十几位家丁为自己壮胆,一起向着前院荷花池快速奔去。
“哈哈哈,贤弟,为兄这篇拙作如何?”
看着得意不已,将爱莲说据为己有的楚宗义,萧寒心里鄙夷,嘴上却满是夸奖:“大兄不仅文采斐然,就连这书法也是飘逸绝伦,很有古风。”
被挠到痒处的楚宗义再次愉悦起来,他文学资质只能说是一般,再加上很早就执掌王府内外事务,精力有限,文章之事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但素来喜欢附庸风雅的他,却练得一手好字,得到上京城不少书法名家称赞。
“哎,不瞒贤弟,这一手字,也是你大兄我,为数不多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这晋陶渊明独爱菊,为兄不知出自什么典故,可否为我解惑。”
萧寒自然不能和他解释陶渊明爱菊的典故,但是又不能对这处破绽视而不见。
于是只好敷衍道:“大兄,这陶公我是从一本古籍中得知,就写了上去,不知真假,小弟还想了下篇,还请大兄斧正。”
于是才从后院带着一众家丁冲出来的楚宗朴,便看到让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自己三哥正在荷塘边提笔作文,而自己的大仇人萧寒,那位赏赐了自己一碗琼浆玉液的王八蛋,此刻正俯身在自己三哥耳边,低声念叨着什么。
而自己三哥则是频频点头,并且不断提笔,似乎真的听进去了萧寒的建议。
待到将文章书写完毕,自己三哥楚宗义这才满意停笔。
对着满塘争奇斗艳的荷花高声吟诵起来。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陆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贤弟,我这后篇文章如何,可入得你法眼。”
“大兄谦虚了,您这篇散文,哪怕放到整个上京,甚至整个楚国,怕是都有一席之地,以后哪怕您就此封笔,上京文坛也有您一席之地。”
“哈哈哈,贤弟过誉了。”
说是过誉,楚宗义哪有半分羞赧之意,尤其是他将晋陶渊明改为前朝大文豪陆放翁之后,对于整篇文章愈发满意。
因为之前萧寒浮夸乱吼,王府之中很多家丁、护卫都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