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
萧衍之有些无奈,可奈何自己如今受着伤,又见穗儿眼神坚决,他不好挣扎,只能拿自己的手去档穗儿的手。
穗儿直接红了眼眶,只是一眨不眨看着萧衍之。
萧衍之无奈,只好将目光看向了皇帝,哀求道:“父皇,儿臣真的无事,您真的不要看了!”
而皇帝见萧衍之越是一副掩饰的样子,心中只越是担忧。
他只冲着穗儿又是开口吩咐了一句:“老大家的,脱了。”
穗儿也没什么好气,主要她是真的心疼萧衍之,她虽然不懂得什么时政,更加不懂得朝堂争斗,但是她跟了萧衍之这么久,不至于傻。
萧衍之不可能无缘无故受伤,而伤他的人,穗儿更是与旁人一般,多少猜测会是谁。
萧衍之什么都不说,对着皇帝也装作若无其事,但穗儿心里却是又心疼又是生气。
她对视上萧衍之的眼睛,声音有些硬巴巴:“皇上吩咐,爷您不要再费力气了。”
说着,不等着萧衍之说什么,便是腾出另一只手,直接扯开了萧衍之的衣领。
衣服被拉扯开,身上厚厚的绷带,自然显露出来。
虽然萧衍之不像之前那回受伤时那般危急,可身上几乎是缠满的绷带,隐隐可见他之前脱险是废了多大的功夫,而这会儿的纱布上,虽然是新换上,可里头隐隐渗出的血迹,更是让皇帝看的心中泛疼。
穗儿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但这会儿再次看到萧衍之如此受罪,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背过身子,只是抹着眼泪。上一回,她见到萧衍之那副样子,已经是吓得神魂胆破,这一回,即使见他脱险,仍是忍不住心悸后怕。
若是禁军再晚一步,她和孩子,会不会就见不到他了。
皇帝站在边上,沉默的看着,他不至于像穗儿一般情绪外露,可看着萧衍之身上狼狈的样子,又见穗儿站在边上,只是抹着眼泪,他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叹气。
他喉咙微微动了两下,显然是想要说话,却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皇帝没有说话,穗儿红着眼眶,反倒是萧衍之,只做若无其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后冲着皇帝笑道:“父皇莫看伤口多,其实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忧。”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了穗儿,顿了顿,只是道:“父皇难得来府上一回,你去后边看看妙妙可是醒着,若是醒了,就将妙妙抱来。”
穗儿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萧衍之的话,只是冲着皇帝行了一礼后,方才离开。
等着穗儿离开后,萧衍之冲着皇帝温声解释了一句:“还请父皇莫怪罪穗儿,她只是太担心儿臣,所以与儿臣生闷气,并非是不知礼。”
“她心里有你,是个好的。”皇帝自然不可能与穗儿一个小女子计较,更何况穗儿除了不够殷勤,礼节上根本没有问题,皇帝更看得出,穗儿对自己的儿子也是真的好,所以更加不可能去怪她。
他反倒是看着萧衍之,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倒是你,莫拿那些话来骗朕,那日情形究竟有多危险,朕都已经听说,自然知晓你伤的重……”
顿了顿,皇帝忍不住道:“幕后之人,狼子野心,胆大包天,实在是歹毒!”
萧衍之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与皇帝一般的情绪,相反,态度反倒是有些淡然,仿佛被行刺差点危及生命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皇帝顿了顿,开口又道:“此事,朕会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抓紧追查,定然找出幕后之人,给你一个交代!”
萧衍之闻言,目光看向了皇帝,并未马上谢恩。
其实皇帝最后那一句给萧衍之一个交代,话语之中已经显露出了皇帝心中对于幕后之人怀疑的倾向。当然,其实莫说皇帝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众人心中,基本也是停留在了这个方向上,毕竟萧衍之如今只是在幕后主持修书,并不参与朝上紧要政事,可说是与旁人没有半分公事上的冲突。若说他如今唯一能让人忌惮的,恐怕也就只是皇帝的恩宠,以及身为长子和记在皇后名下嫡子的身份了。
所以,谁会对萧衍之动手,范围几乎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当然,皇帝自然也是心疼他,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既然会许下这等诺言,自然是已经将心偏到了他这头了。
萧衍之定定的看了皇帝一会儿,最终却只是轻声道:“父皇,对方既是有备而来,只怕也做了全身而退的准备,既然儿臣无事,也不必太过于勉强去追求真相……”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是沉下了声音,坚持道:“你莫多说了,这等狼子野心之人,朕决计不会放过。”
正是说着,穗儿抱着妙妙走了进来。
妙妙显然是刚刚睡醒,白嫩的小脸上,还有一些微红的压红,不过她是睡饱了,精神抖擞,小人儿还未进屋,便已经听到了咿咿呀呀的稚嫩的叫声。
也是婴孩这叫声,倒是打破了屋内压抑沉重的气氛。
皇帝看到妙妙的身影,似乎是怕吓到孩子,面上已经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冲着还欲说话的萧衍之开口直接打断道:“朕意已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