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贤者」的爪牙,天冢汞被收押在弦神岛的一级魔导罪犯监狱中。
这次行动前,他本便成为了国际通缉犯。
罪行便是五年前他在阿迪拉德修道院所犯下的惨案……再加上近期不少人被做贡品而遭其荼毒,他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也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与预料中的不同……
他所在的地方,虽说是监狱,但那却是个纯净到不像话的地方。
隔离墙是洁白透彻的墙体,四周空无一物,充盈在内的灯光,其亮度达到了危害性的级别……明亮得刺眼。
天冢汞独自一人被关押在这个地方。
兴许是考虑到他作为金属生命体,不存在呼吸与进食一事,这个房间甚至连透气孔都没给他留下。
“噢噢……原来如此吗?”
站在这间透明牢笼的外侧,耀月似乎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候,警报声打破了隔离设施内的寂静。
那是相当刺耳的声音。
在这声响的督促下,监狱内的警卫们迅速有了反应。
“……哎呀?”
注意到一旁的墙壁中突然延伸丨出来的短机关枪,耀月不可思议地眨了眼睛。
然而,没理会他的惊异,从廊道两侧及天花板中所延伸丨出来的短机关枪,开始向他倾吐出了火舌。
炽灼的子弹如火点般溅开,接连一片,以弹幕之势倾泻不断。
弹出的弹壳在空中飞舞,银灰的光芒熠熠生辉。
绝不是什么普通弹药,只是一眼,耀月便分辨出那是对魔族用的银铱合金子弹,其威力哪怕是肉丨体强硬的兽人身躯也可以撕穿。
不过,先于那灼热的火点之雨一步,耀月消失了。
为了躲避这攻击,也因为不想被他人看到,所以他的存在就好像泡影一样全部消去。
对他而言,就只是这样。
完全消弭气息,连同存在一起……
不说是机器的探寻,他甚至还从人们的意识中消失……
要消灭的对象完全不见后,短机关枪的机关也便停下了攻势,不留痕迹地缩回到了墙壁中去,留下的只有那一地的弹壳。
“哟~”
进入了关押天冢汞的密室中,耀月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道。
“你——!”
“别表现得太过吃惊哦,这边应该有监视器一类的东西吧?”
一边说着,耀月一边环顾着这间密室。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监控什么的给捕抓到相貌,反正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这家伙……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身体尚且恢复了原样,保持着人形却失去了目的的天冢汞的双眼,现在只浮现出对耀月的憎恶。
大抵,对所有人类,他的表现都是如此吧。
因为知道了自己不是人类的事实,所以憎恶着人类。
兴许只是单纯的妒忌……
但是,他确实在害怕着,害怕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
“学校组织学生到监狱一日游。目的好像是为了让学生们警醒不能当罪犯还是咋的……所以我顺道过来看你一眼。”
耀月这么胡说着,而天冢汞的脸色立即便因为屈辱而变得愤怒。
无视了对方的表现,耀月将手搭上了天冢汞的身躯。
瞬间,黑雾氤氲而起。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天冢汞的身躯直接便被黑雾给吞没。
数秒时间,黑雾散尽。
从那黑雾中显现的天冢汞,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
不管是什么,都不觉得有所异常……
可是,他绝不认为耀月特地到这个监狱中的目的,就芝士单纯的为了戏耍自己……
“你做了什么——”
唰!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耀月却是将手猛地往前方一划。
锐利的指甲轻易割破了皮肤……
而天冢汞却没能反应过来。
别说抵挡,连他什么时候动的手都没能看清。
令人绝望的、压倒性的速度……
怪物……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天冢汞却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痛楚从伤口处激烈的疾走着。
从中飞溅出来的,是带有铁锈味的黏稠液丨体……
“……血——!?”
好歹他也是杀了不少人的家伙,一瞬间便弄清了这液丨体究竟是什么。
“……我受伤了?”
他震惊得不能自已。
作为金属生命体,他本不应该存在“受伤”这一概念的才对。
可是,既然如此的话,那这火丨辣辣的疼痛感和不断溢出的血液又是什么?
“虽然不是你本来应有的身躯,但以冥界的力量所铸成的肉丨体却也无疑是真正的血肉之躯。”
耀月以平淡的声音说着。
而天冢汞却一脸喜不自禁。
他用陶醉的声音,享受着血液流出的温热感,品味着那火丨辣辣的疼痛,一时之间却是喜极而泣:
“啊……啊……我受伤了……什么啊……这份甘美的疼痛……好脆弱,脆弱得惹人悲悯的这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