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方鱼接过册子,将册子交给方钥,抱着星宝正准备下楼,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穿着T恤西裤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院长。”小玫十分欢喜,有院长在,方鱼这单肯定跑不掉了。许多家长就是在和院长聊过之后,被他的能力折服,才选择了他们培训机构。
她转过头对方鱼道,“方女士,这位就是我们院长吕施,他在米国呆了十年,读完国内的研究生后,去米国读了博士,之后就一直在各个精深的自闭症机构学习。时间有六年之久,从刚开始的助理,到后来的自闭症治疗师。对了,他还有学习言语语言病理专业的课程,对于自闭症儿童的语言教学十分专业。此外——”
“咳咳,好了,小枚你不要在自卖自夸了。”吕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看着方鱼有些惊喜,他喊了一声:“学妹。”
“学长。”方鱼也很高兴,“好久不见。”
“是有好久没见了,得有十年了吧。”吕施感慨一声,目光落在方鱼怀里的孩子身上,他道:“这是你的孩子?”
“是的,孩子叫星宝。”
“是自闭症?”吕施顿了顿。
“对。”方鱼点了点头,神色没怎么变化。
“是自闭症也没关系。”吕施没说什么很遗憾之类的话,“只要我们大人不放弃,孩子的未来不比一般孩子差。
我在国外的时候,看到很多自闭症的孩子通过干预学习,最后都有了很好的成就,有的成为了医生,有的是画家。
还有一位自闭症患者,叫KerryMagro,不仅成为了优秀的演说家,还是主持人和畅销书作者。”
“是。”方鱼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孩子就算不能成为医生画家,或者演说家也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长大,能快乐自在地生活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定好训练的时间,方鱼便提出了告辞。
在看过几位老师的培训后,她就已经倾向于选择这家培训机构,发现院长是吕施后,方鱼对这家培训机构更有信心了。
她相信这家机构能帮到她和星宝,不是因为吕施身上那些证书和光环,而是这个人本身就很可靠。
吕施是集善良、才华与坚毅于一身的人。
方鱼是大学时参加一个福利院儿童心理咨询活动时认识的吕施,到了大四,其他一起参加活动的同学早就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只有吕施还坚持每周去一次福利院。
方鱼常遇到他,慢慢就熟悉了。
他是个很积极正面的人,孩子们有心理问题,他会想方设法给他们解决。孩子们没有问题,他就给大家讲一些小故事,通过那些积极勇敢的小故事,鼓励孩子们遇到困难不要放弃。
再后来她放逐自我,去了米国,中间手机掉了,又换了次号码,便慢慢失去了联系,没想到时隔十年,倒是又见到了。
只是两人身份截然不同,当初两人是心理学的学长学妹,现在一个是培训老师,一个则是孩子家长。
吕施看着方鱼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和落寞,转瞬而逝。
方鱼觉得吕施是集善良与才华于一身的人,吕施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的。
方鱼是个很温柔的人,能够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旁人的情绪,并且不动声色地维护他们的自尊心。
福利院的孩子常常是敏感又自卑的,旁人一点点不同都会戳到他们敏感的神经。
方鱼的家境应该很好,日常穿戴都是不菲,就像她今天,穿着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品牌,但看质感和做工,绝对不便宜,首饰只有手上的腕表,也是奢侈品,小几十万一只。
但那时她每次去福利院,都不会佩戴首饰,穿的也都是学校发的校服,算不上很差,一百来块一套,和她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法比。
但吕施很清楚地记得,方鱼第一次去福利院时,和其他同学一样,并不是穿校服,脖子上也戴了一根银光闪闪的项链。
在一群穿着灰扑扑校服的孤儿中,这群大学生太光鲜亮丽了,他们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隐隐流露出羡慕和嫉妒。
他们买不起那么多漂亮的衣服,更买不起首饰。
福利院没有那么多钱,大家穿的多是校服和别人捐赠的旧衣服。
相比较旧衣服,孩子们会更倾向于穿校服。
因为校服是属于他们的。
校服便宜,学校要求必须买,所以学龄期的孩子都会买两套校服,如果不是小到穿不下去,就会一直穿。
穿久了,就会洗得泛黄变旧,站在一群漂漂亮亮的大学生身边,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们,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算那群大学生是真心想给这些孩子做心理咨询,也很少有孩子能抬得起头,说出自己心里的伤口。
吕施能了解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也是出生孤儿院。
所以尽管对方鱼有过好感,却还是没能开口告白过。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藤本月季上,斯人已为人母,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方鱼带着星宝离开培训中心,就接到了霍谦的电话:“公安厅那边公示了案件结果,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