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毅哭的声音更大了,说话也断断续续了起来。
“我生气的是,你怎么不反驳?我……我这么好的一个姐姐,却,却要让她,她们说。”
孟知意听到弟弟的童言稚语,眼眶也红了,朝着他张开怀抱。
孟子毅尽管脸色通红,却还是乖巧的走过去,靠在了她肩膀上。
一旁的祖母也被惹的眼泪汪汪,拿着手绢不住的擦着。
“我们家子毅长大啦,会保护姐姐了。姐姐真的很谢谢你相信我,而不是听了她们的话回来质问我。”
孟知意贴着弟弟的脸颊,两人的心跳逐渐同频。
“这是我的亲弟弟啊,是我除了祖母父亲之外最亲的人了。”这么想着,滚烫的泪水却滴了一滴在手上。
“好好好,两个乖孩子。”范氏擦干了眼泪,慈爱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一个撑起了整个家,还有一个年龄小,却实打实的担心姐姐。只是啊,虽都是最亲近的人,但不妨将话说开,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也好。”
“知意,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和你弟弟别太担心,但你看今天发生的事,不知道什么魑隗魍魉在作妖,要离间你们二人。
但凡今日不解释清楚,以后再遇到任何问题,怕是都不会信任对方了。”
孟知意直起了身子,眼里的泪意被逼退。
“祖母说的是,孙女向来宽容对待旁人,却不想竟然给某些人给钻了空子,此心可诛!”
强硬的说完,低头直视孟子毅的双眼。
“子毅,我来给你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示意孟子毅坐下,随即开始将二姨娘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但因为孩子年龄还小,因此隐去了一部分事情。
“……二姨娘她做错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让父亲非常生气,本来要直接杀了她,但想着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让她去了尼姑庵。”
顿了顿,她不知道要不要将府中各房的恩怨说出来,求救般的看向祖母。
“这个蒋氏,也就是二姨娘。在你们亲生母亲去世之后,我大病一场无暇顾及府中事务时,独揽中馈。”
范氏明白孟知意的顾虑,但同时她也清楚男子对待后宅阴谋诡计本就不敏感,与其将来因为后院着火而导致丢官丢命,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
从小就学会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好过日后做那受人蒙蔽、是非不
分的睁眼瞎。
“子毅,你要知道,女子间的妒忌是会害死人的。有的人想要权利,有的人想要钱,有的人想要感情。求的东西不一样,做事的手段也不一样。”
“蒋氏一开始就觉得你们姐弟二人是嫡出,一心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如此待你父亲将她抬为正室之后便能让她自己的儿子继承宗正府。但祖母不愿,加上她因生女儿坏了身子,就更不能成为正室。我和你父亲从始至终都觉得她心胸狭隘,毫无气度,根本不适合做你二人的嫡母。”
“你姐弟二人又小,你们父亲则忙于朝政,祖母身体不是很好,因此蒋氏母女才能一直把持整个宗正府,哄得所有人团团转,甚至还想对你二人下手!”
“后来你姐姐长大了,自己能够立起来了,才慢慢夺回大权。”
“所以子毅,这次二姨娘失明完全是她自己贪得无厌,罪有应得,和其他人无关,你明白吗?”
孟子毅一直在旁边听着,越听表情越凝重。
从前他被祖母与姐姐保护得太好,从未接触这些黑暗面。
如今细想其中利害,才觉心惊与后怕。
“祖母,姐姐,我知道了。”
孟知意失笑,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孟子毅一本正经:“千万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女人!”
孟子毅的童言稚语让范氏与孟知意都笑了起来。
笑完,孟知意还是认真的告诉他——
“子毅,关于二姨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只须知道,我不是先出手的那个就好。”
瞥见祖母摇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自己,孟知意叹了口气。
“祖母,反正弟弟总是要知道的,他不可能永远都活的天真。朝堂与后宅,哪里容的了天真无邪呢?”
范氏听了这话,叹息一声,“府中某些老鼠,也该清理清理了,免得坏了这一大家子!”
孟知意赞同地点点头。
本以为上次警告之后,某些人会安静一段时间,却不想乞巧节将近,对方又开始蹦跶了。
“祖母,如有必要,这次我会杀鸡儆猴。容忍的太久,有些人怕是忘了,宗正府上的刑具比刑部还要多呢!”
光线打在孟知意的脸上,隐约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莫名令人畏惧。
“你放手去做吧,我和你父亲自然是支持你的。”
范氏是知道府上这些潜藏在暗处的蛀虫,只是她身体不济,
即使想管,也有心无力。
派去的翡翠倒是一把好手,但毕竟是个下人,身份不够,镇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加之前院有暗探,虽然宗正府上比普通府上要好一点,放不出什么消息,可外面的人一直放人进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