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鹤脸色铁青,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圣上该知道宗正府嫡长女就你一个,这般的将你嫁过去冲喜,怕是也……是因为有人在圣上面前提了!”
孟知意哪会不知道,自己这身份再怎么也不会被皇上记着的,肯定是有人提起了她。
如果不是上官淮曾提过让自己嫁给他,想必自己也不会想到上官淮身上。
但既然听说是上官淮病危才进京,那么他自然没有时间提起了。
或许是外人从中作祟也未可知。
但她想了也的确想不起会有谁暗中操纵让自己嫁给上官淮冲喜?
跟自己过不去的也就詹清漪几人,她们没有能力,是以一时间她还真是懵了。
孟祥鹤是古板迂腐又愚忠,想来他并没有想着抗旨。
果然他说道:“你且放下心,我这就去派人打探三王爷的情况。”
孟知意知道父亲的为人,看得出父亲的愧意和不舍,自古忠义两难全,她不想父亲为难。
上官淮毕竟是王爷,他的消息又怎么好打听?
看来自己要悄悄的拜访拜访他了。
有常禄在,再加上琉璃镯,这并不是难事。
……
两日后,冲喜的消息在京城传开,有人欢喜有人忧。
孟锦妍自打知道这
消息,嘴就合不拢。
孟知意嫁给一个病秧子,如今这病秧子还命在旦夕,真是报应。
孟知意嫁的这般,作为二女儿,父亲一定会注重自己的婚事。
到时候,就算以自己庶女的身份,也能做个正房!
母女两人合计半天。
这厢天黑后孟知意就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睡下,实则换了黑色劲装跟着常禄出了府。
上官淮的府邸在皇城脚下,两人到后发现里面仍是灯火辉煌,院子里一众太医绞尽脑汁谈论如何医治。
两人趴在房顶听了一会儿,看起来还真是和传说中一样严重。
二人一直等到二更天,那些太医才无能为力的散开,有几人留下来守着,时刻关注病情。
常禄先下去,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他便回来带孟知意跳了下去。
门口昏迷着几个人。
屋里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空气不通导致屋里有些憋闷,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惨白,紧闭双目、嘴唇泛紫。
孟知意进了一步,轻唤:“三王爷?”
见那人一动不动,孟知意便靠近了些,他这副样子和平时大不相同,失去了那种意气风发的他看起来更加清瘦和儒雅。
常禄守在门口,她便放心的靠近了些,用手背探
了探,果真火热火热的,有些烫手。
她收回手,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在胸口处,怪不得这么严重。
眼角瞥见他耳朵后也红了一片,只是颜色有些奇怪。
她欲伸手去摸,那人却蓦地睁开眼,吓得她一怔被上官淮握住了手:“放肆!”
他眼神犀利带着几分戾气,突然发现是孟知意,便收起眼中的戾气,放开孟知意的手:“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低沉,但却听不出半分虚弱,孟知意眼睛微眯:“你在装病?”
上官淮嘴角未动:“为什么这么说?”
她道:“听你的声音中气十足,反应灵敏,哪里是病入膏肓的样子?而且我猜你这胸口的伤,八成也是假的吧?”
“若是真的有伤,你方才的举动必定会牵扯到伤口,你做戏也要做全套啊!”
上官淮毫不在意:“这是在你面前而已。”
“所以你应该知道圣上下旨了吧?”
“什么?”上官淮的反应像是不知道。
“圣旨让我嫁过来冲喜。不管你装病又是什么缘故,但你总得把这个解决了吧?”
上官淮眉尖微扬:“解决?”
“孟知意,嫁给本王不可行?”
孟知意点了点头:“不可行,你没有
受伤,我更无需冲喜。”
上官淮稍稍不悦,手指搭在自己额头,轻松说道:“谁说的没有伤?本王装病,整日里呆在屋里,还要喝那么多苦涩的汤药,郁闷病了。况且圣旨隆恩,本王不敢抗旨。”
孟知意:“……”
“只要你答应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同意。”
她知道一说出这话就落于下风,她做好心理准备,听上官淮开出什么条件。
“什么都同意?”
孟知意重重点头:“是。”
“那嫁给我吧。”
孟知意犹不知自己表情真叫一个复杂,咬牙半天:“三王爷莫不是喜欢小女子吧?!”
“怎么说?”
孟知意被他这无所谓、轻浮的态度搞得一肚子气,目光如刀似剑。
“婚娶是人生大事,三王爷您何等身份,自当娶个良人为妻。”
“我一无倾城容貌,二无实力滔天,上辈子还和您结下了梁子,您把我娶回去还不是给自己添堵?”
“但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知意不得不想到这上面。”
上官淮仔细听了听,轻咳一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孟知意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