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似笑非笑:“不敢。”
上官淮借着月光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琉璃镯,终是问道:“我方才看御史府的那位小姐偷偷瞄了你的镯子,你是在她身上用了吧?”
“所以这才将前世那位给请过来保护你吗?”
他说的前世那位,就是常禄。
想来上官淮和上官阙不少打交道,是见过常禄的。
孟知意轻点头:“今日不早了,知意就先回去了。”
上官淮没有拦她,敛目动了动唇角,也跟了上去:“本王的马车还算宽敞,你二人又没有带车马,送你们一程吧。”
孟锦妍受宠若惊的福身:“多谢王爷。”
孟知意自然不肯和他同车,便回绝了:“宗正府离得不远,走回去也不费事,就不沾染王爷的金轿了。”
孟锦妍面上不喜,却无奈自己身份如此,只得站在孟锦妍身后瞪着她。
三王爷是什么人?
这孟知意也忒不懂得礼数,千恩万谢还来不及,竟敢回绝了。
得罪了三王爷,看你怎么办!
殊料上官淮却道:“也罢,既然孟小姐有心避嫌,那本王就不强勉了。”
眼看着马车远走,孟锦妍一脸不满、厌弃的说道:“这夜黑风高的,姐姐可真是礼数顾得全,走回
去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此时四周并无外人,也难怪孟锦妍丝毫不顾及,竟直接越过孟知意走到了前面。
孟知意也懒得与她拌嘴,任由她在前面走。
两人一前一后并不说话,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到了府。
喝了些暖身子的热汤,她便睡下了,既然明日晚上又要去街上,她要早些起来上午把账本看完,下午去玉笙厢和其他店铺巡视一番。
一觉睡醒,就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醒了醒神儿正在吃饭,便听闻孟锦妍托人过来寻她,说是在门前等她许久了。
孟知意一脸茫然,等自己干什么?
那丫鬟低着头回道:“奴婢听二小姐说是昨夜里约好的,要去汾湖乘船游玩。”
孟知意脸上一僵:“我知道了,待会就去。”
丫鬟一走,孟知意就推了饭碗:“灵犀,快帮我梳妆更衣。”
她只当是昨夜里约好去街上,哪里晓得竟是去游湖?也怪自己太大意了!
她也没有时间吃饭,吩咐人把账本送到自己屋子里,待回来再看,便匆忙和孟锦妍赶向汾湖。
两人紧赶慢赶,其他人依旧等了许久,赵瑶怡几人还好,詹清漪阴阳怪气的看着孟知意说道:“孟小姐真是个大忙
人,这大冷天的,让我们好等。”
赵瑶怡见此,过去挽着孟知意的手臂:“詹小姐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现在太阳都已经出来了,哪里冷了?”
詹清漪讽刺一笑:“的确是,你看这太阳都出来了。”
孟知意也知道自己的确晚到了,便歉意的对着上官淮说道:“这事的确是我的不对,让王爷久等了。”
上官淮摆了摆手,便让船家将船靠岸。
孟知意大概一瞄,发现今日多了几个人。
乔浅筱身边紧跟着一个粉衣女子,长的清秀灵动,双眼不停的打量着众人。
詹文清也带了几个公子哥,这男男女女算起来,大概十多人。
好在船也不小,几人进入坐下后,里面仍有空隙。
几人都带了丫鬟下人,但全部带上未免人太多,游湖本就是宁静惬意的事儿,人太多反而不好。
除了上官淮留下了一个小厮,其他人皆没有带丫鬟。
孟知意便也让常禄和灵犀留在了岸上。
船上外面和里面皆有座位,孟知意觉的自己本就出来的匆忙,身上出了薄汗,吹风了反倒不好,便进了里面。
正好她没有吃饱饭,见桌子上有糕点,便捏着吃了几个。
赵瑶怡难得在船上游玩,又
是看水又是看天,和乔浅筱几人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孟知意吃了一些,便见詹清漪走了进来。
她特喜欢深颜色衣服,今日穿的是近乎与黑色的深青色对襟长裙,显出几分英气。
孟知意见着她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现在对彼此都不太顺眼,詹清漪暗地里跟孟知意较劲,孟知意自然也不会示弱,两人就差撕破脸面了。
只是孟知意知道詹清漪府里有秘密,詹清漪知道孟知意手镯有蹊跷,两人心知肚明,各自拿捏着并不明说。
但显然詹清漪不是安分的主,她阔步走到孟知意身边,居高临下的垂目看她:“我想和孟小姐说会儿话,坐在这里不会叨扰吧?”
不待孟知意开口,她便坐下:“你与三王爷什么关系?”
孟知意皮笑面不笑,喝了一口水方道:“什么关系?当然是君臣关系,他是王爷我是臣女,詹小姐这话问的算是奇怪。”
詹清漪轻嗤一声:“你怕是太小瞧我了,你们之间的眼神,我看的清清楚楚。”
孟知意失笑,一脸茫然又好笑,淡淡说道:“你可真是闲出来的!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眼神,你又看什么看的清清楚楚?”
詹清漪勾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