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宁在第三天终于醒了过来。
但是,却神智有些不清。
三姨娘哭的天崩地裂,又哭又骂的说要去御史府找个说法。
闹了一会儿直接哭昏过去了。
孟祥鹤让人带她下去休息,叹了口气问道:“石太医,我女儿这种情况,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石太医已是五六十,行医数十年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毒,他费尽了心血才把毒药逼出来。
谁料这女子竟神智不清,他也束手无策。
孟知意看着痴痴傻笑的孟锦宁,心里也有几分同情,让人给她拿了些吃的,孟锦宁才静了会儿。
送走太医后,孟祥鹤对着孟知意说道:“我前几日去御史府了,詹大人说……会负起责任。”
孟知意拧眉道:“负责?锦宁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负责?方才三姨娘都昏过去了,若是知道罪魁祸首也找不到,她怕是会更难受。”
孟祥鹤坐在桌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燥的说道:“詹大人说,彼时你嫁过去,可以纳妾把锦宁也带过去。”
孟知意心烦意燥,她怎么能嫁给詹文清呢?
詹文清那个人是好色之徒,上世即使娶了正妻,也纳了许多小妾,更是把一个青楼女子带回了府里。
正因为如此
,她从一开始就不想留给詹文清任何好感,谁料也没有遇见他。
但这小子竟还要娶自己?
“父亲?难道你打算同意这门婚事儿?”
孟祥鹤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有些僵硬,便说道:“知意,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女大当嫁,在我看来,御史府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知意咬着下唇说道:“女儿不同意。”
孟祥鹤有几分吃惊:“为何?”
孟知意沉思后说道:“詹公子并不是良选!”
“第一,御史府虽然眼下官途腾达,那也是因为有贵妃的缘故。不过放眼看,皇上已经苍老,众皇子也渐渐掌握权势,插手朝中事。”
“贵妃生下的皇子尚小,无论是哪个皇子继位,贵妃和皇子都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再看御史府,御史大人我也不便说,父亲你和御史大人同朝为官,他的为人处世你也清楚。”
“而唯一的长子詹文清,年纪不小却还毫无作为,仗着他家里的地位,坐吃山空。”
“文武皆不行不说,从这件事情看来,他全程没有出面。是以,他一没有主见,二没有责任心。”
“御史夫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攀附趋势,是个势利眼,没有
远见。詹小姐名声远传,泼辣不讲理,大概可以看出御史府的家风。”
“综上,父亲觉得御史府真的是良选吗?”
孟祥鹤瞠目,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眼里的金窝,竟成了一无是处的地方。
“那、那你觉得哪家的……行?”孟祥鹤问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知意不敢私自定着。”
孟祥鹤:“……”
孟知意出了房间,去看了看孟子毅。
夜色渐暗,如今天气冷,她早早的便上床睡觉了。
然而,屋里某人再次夜闯进来。
她颇为恼怒:“三王爷,难道私闯闺房是您的喜好吗?”
上官淮语气不佳:“我一回京就过来看你,难道皇嫂不欢迎?”
孟知意本就心里不爽,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威胁,顿时便爆发了出来,低吼道:“不欢迎!”
“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我不是什么皇嫂,也不是皇后!我是孟知意,我是宗正府的嫡亲大小姐!”
上官淮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孟小姐,你……”
他忽的听见孟知意在低声抽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想来责问孟知意为何没有接近上官阙,但孟知意这一顿吼后又哭,他只得说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走。”
孟知意眼角的泪珠只挂在眼眶,心底酸酸的,她难以抑制心底的想念。
她也想娘,那样她就不用处处都自己一个人,不用孤零零的面对那些阴谋诡计。
她也想自己有娘,能为了自己,就算是想三姨娘那样,抱着自己心疼自己,也好啊……
她突然间的失态惊走了上官淮,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样,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竟在上官淮面前哭了,竟然在他面前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她泪朦胧的睡了过去,第一次梦见了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娘。
她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她甚至想不起她的眼睛是怎么样的,只知道她的手很软,会抱着自己叫囡囡。
第二日,她收拾好了情绪,恢复了心情。
她带着灵犀几人出了府,前往玉笙厢去。
玉笙厢一切如旧,运行如常。
作为京城里较为出名的成衣店,玉笙厢新的销售模式吸引了许多人。
再看,这里面的服务态度很好,不仅有专门的年轻姑娘作为店员,绣娘的手艺也比之前的好。
她看了一会儿账本,便去后院见了常禄。
他如今换了衣服、洗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