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鹤并不看她,转头指着蒋氏道:“铺子的账本到了府里都会再核算,闺中女子不懂这些也罢。你管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蒋氏方才差点失态,这会儿被孟锦妍给带了回来。
语气又委屈又倔强的说道:“老爷您这可是冤枉妾身了,这账本是到府里账房没错,但妾身一个人也不是能看的过来的。”
她又顿了顿说道:“账房里的都是府里的老人,忠心自然不必说。倘若真的是妾身动了手脚,相比早就被发现了。再说妾身实在没有觊觎大小姐的银子,何来做手脚一说?!”
孟锦妍跟着点头,瞅了一眼平静无波的孟知意,说道:“父亲,上一次大姐也是那般怀疑娘,这次怎么又……”
她欲言又止,忽而对着孟知意行了一礼,委屈的说道:“大姐,上次的事情妹妹给你认错了还不行吗?是妹妹小孩子脾性,姐姐你就原谅妹妹吧,不要再……再这样了。”
提到这里,孟知意忍不住想骂上官淮。
上次刺杀偏要往蒋氏母女二人身上嫁祸,害的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还以为蒋氏就是幕后指使者。
的确,上次刺杀之事是上官淮安排的,不仅如此还故意让那两个人说出破绽,让孟知意认为是蒋
氏动的手。
这男人真是卑鄙!
“大姐!”
见孟知意不说话,孟锦妍又哀求的喊了一声。
孟祥鹤突然也有些不肯定,拧眉看着孟知意道:“知意,你妹妹说的可是实情?”
其实他也明白,孟知意不会是拿这种事情赌气的人。
能告到自己这里,知意定是有肯定的把握。
孟知意目光直勾勾的迎上去,如曜石般的眼睛亮的孟锦妍有些避退。
“二姨娘说自己没有能力把手插进来,知意倒是觉的,就算不从府里的账房,二姨娘也自有办法动手脚。”
不等孟锦妍反驳,孟知意又抢着说道:“二姨娘,我来告诉你吧。”
“一是从外面的铺子到府里的中间,铺子里的人并不是直接进入库房,而是先在我这里登记。这期间可能有漏洞。”
“当然了,这些铺子里人是父亲挑的,当然不会有问题。”
她走到孟锦妍面前笑了笑,又站到蒋氏面前盯着她说道:“那么就只剩下与铺子里的人接头的府里的人,也就是我院子里接账本的人。”
“正如这本账本上我圈画的地方,就是与出入对不上的地方。不仔细看并不会发现什么,可若仔细推敲,则会发现这些出处不清不楚。”
她说完这些话,满意的看着蒋氏满脸冷汗
。
接着说道:“二姨娘,我说的对吗?”
蒋氏硬着头说道:“哪又怎样,难不成大小姐怀疑妾身动了你的账本?”
孟知意讽刺道:“二姨娘就别在这里装糊涂了,府里除了父亲只有你一人有这个权力动账本,难道我还能怀疑父亲不成?”
她扬眉,自有一股凛冽的气势,双手叠放在腰腹处福了福身子:“父亲,还请父亲把我院里一个叫做彩凤的丫鬟押来,逼问一二便知。”
蒋氏立刻开口说道:“大小姐,彩凤是你院子里的丫鬟,万一是受你指使……”
孟知意扬唇一笑:“怎么?二姨娘不敢对质吗?”
彩凤明明有把柄在自己这边,肯定不会轻易出卖二姨娘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三两句被孟知意说的乱了分寸,孟锦妍暗自心道二姨娘的蠢笨,伸手拉了拉二姨娘的袖子。
对着孟祥鹤说道:“父亲明察,姨娘从来没有动过大姐的账本,既然大姐非要撕破脸面也要查证,那便把那丫鬟叫过来吧。”
孟锦妍不以为然,只要死不认账,她就不信孟知意还能查出别的什么。
而彩凤那个丫头,收了自己的银子,被自己拿捏住了,还怕她反水?
只要一会儿吓唬彩凤几句,这事儿就由不得孟知意了。
她心中有
了慰藉,迎着孟知意的眼神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孟锦妍,比她娘要聪明冷静、也比她更能隐忍。
孟知意眼睛转了转,趴在孟祥鹤耳边说了几句话。
孟祥鹤犹豫了片刻,便开口道:“你们几个都先到内室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孟锦妍心下一抖,但见孟知意也进了内室,父亲亲自审问,总会是顾虑着些的,没有孟知意在一旁吹风点火,彩凤应该有自知之明。
三人进了内室,二姨娘立刻就挂起了恼怒。
声音不无讥讽:“大小姐一场病来,倒是奇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得懂这账本了?”
在二姨娘和孟锦妍眼里,肯定是有人看到了孟知意的账本发现了端倪。
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老夫人。
孟知意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随口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从阎王殿里走一趟,看东西自然也清晰了。”
这句话说的不明不白,三个人各有心思,再也没人说话。
试图听到外面的询问。
……
彩凤面色不安走进屋,直到孟祥鹤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