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淮明知故问道:“你怕什么?本王只是要喝水而已。”
孟知意:……
他微微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看向她:“皇嫂,坐吧。”
孟知意不喜欢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直接离他远了些,冷声道:“三王爷,你没必要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你的目的我很清楚,那就是报仇。看你这样子,暂时是不会杀我的,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琉璃镯。”他简洁明了。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噗……”上官淮轻嗤:“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得到它。”
孟知意更是直接的说道:“你现在不杀我,不仅是为了琉璃镯,更是想让我替你办事。”
“孟大小姐如今真是聪明过人,不知道上一世怎么就被欺压到那种地步,活活烧死……啧啧,滋味不好受吧?”
孟知意浑身一秉,诧异、惊慌、自卑,在一瞬间尽显于眼底。
那些事情是她的噩梦,是她午夜时分惊醒的噩梦,是她无人与说的伤口,为什么他会知道?
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变得透明,被这个男人看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不堪也都被他了然。
“你,你那时不是死了吗?”她低着头低声问道。
上官
淮“扣扣”的敲着桌角,似乎是喃喃自语:“是呀,差不多也是个死人了,全靠一心的怨恨吊着气。”
孟知意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终,她木讷的坐在凳子上,竟连上官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想问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宗正府如何了,那两个奸夫淫妇如何了?
尽管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她还是想知道。
一夜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她才入睡。
但她又是被前世的情景吓醒了,冷汗淋淋、面无人色。
吓得灵犀赶忙让人去请府医。
孟知意拦住了她。
屋里燃着炉子,她让灵犀和流萤把她抬到床前,才觉得身上暖和了点,又净面洗漱,喝下了一碗清粥。
灵犀还以为她昨日被吓到了,忧心说道:“小姐,您脸色看着很差,真的没事吗?”
孟知意正准备去四姨娘院子里,听到这话突然想到自己昨夜里手腕被上官淮捏到紫青,便说道:“无妨。流萤,你一会儿去府医那里拿一瓶外伤药来,昨夜里我不小心碰到了。”
彩凤被自己批了长假,流萤成为了二等丫鬟,暂时代彩凤进屋服侍。
昨夜里发生的事情,本来应是家事。
孟祥鹤虽是办案的能
手,但大都是专管皇家之事。
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孟祥鹤便报了官,由京兆尹府派了两个仵作来。
四姨娘的尸体僵硬黑青,所有女眷都尽量避着不见。
这大小姐却胆子极大,不仅没有一丝惧意,竟还捏着已经僵硬的脸颊,看口中是否有异物。
她又查看了一下眼睛、手指和其他地方,手法娴熟令那两个仵作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两个人都已经看过尸体,得出了结论,但见她面色怪异,便好奇的问道:“孟小姐可是看出了什么?”
孟知意点了点头,凝重道:“知意不比二位大人经验丰富,也不懂医理。但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指了尸体脖子说道:“大人请看,四姨娘看似病发而亡,但脖子上却有淤伤,虽然身体已经发青了,但明显看得出来脖子这里留下的痕迹。所以在死之前,四姨娘是受到了外人袭击。”
“人在遇到危险时,会本能的进行反击,四姨娘的手指和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打斗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四姨娘本身就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反抗的能力,却还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
两位仵作惊讶的对视一眼,更为
赞赏道:“孟小姐不愧是宗正大人的女儿,竟能看出这些,我等只看出死因,却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
孟知意谦虚的颔首,围着地上的尸体转了一圈,虚心求教道:“两位大人,知意愚钝,四姨娘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其中一人年岁偏大,撩起袖子指着四姨娘的手腕说道:“孟小姐请看,这女尸的手腕处青筋暴起,是服用了大量的猛药,应是药性太冲导致了身体陷入麻痹状态。对于外来的刺激反应不敏感,没有挣扎便被人掐死了。”
孟知意现在已然心中肚明,服用的药就是那千藤草。
她试探着问了问:“两位大人可看出这是吃了哪种药?”
两人统一摇头。
这两人都是京城中有名的仵作,资质很深。
千藤草虽是禁药,但他们二人大概也略知一二,但他们却看不出来有千藤草。
上官淮定是用了其他手段。
接触到军需用药的人并不多,很容易查出来,上官淮这样做这是为了避嫌。
两个仵作写了满满三页的验尸卷宗。
孟知意正要离开,见父亲过来便走过去道:“父亲。”
孟祥鹤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府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夜里
睡不安宁。
他眼下有些淤青。
孟知意心疼父亲,便回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