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妍越来越嫉恨,脸上渐渐的狰狞起来:“所以我就一步一步,将你推到深渊里!”
“告诉你吧,当年那把火是我点的,可惜没能烧死你,只烧死了那小孽种。”
她得意的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尖锐的令人打颤。
原来弟弟竟是那般死的!
孟知意心如刀绞,她处处为她着想,得到的却是孟锦妍的恶毒相待。
她们本是同父所出的亲姐妹,可是孟锦妍却一心想让她死。
孟锦妍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都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呵呵!不甘心也没用。如今你已是个废人,我要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四更!”
孟知意心如死灰,忽听床上的笙儿侧身呕出一口黑血,一声声厉叫,只听得她痛到心口。
“啊!好疼啊!笙儿好疼啊母妃!母妃!”
小小的孩子声嘶力竭,口中不断溢出黑血,孟知意握着他的手泪眼婆娑:“笙儿!笙儿!”
见此,孟锦妍淡淡的挑了挑眉头,甚至还带着几分解气的淡笑:“孟知意,你心中很难受吧?本宫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
孟锦妍带着狠绝的笑容看了一眼哭出血泪的孟知意,她如同斗胜的孔雀,昂着头骄傲的走到门口
,步履端庄而优雅。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男子,他黄袍加身、意气风发,脸上带着喜悦和威严,看见孟锦妍后过去握住她的小手,两人情深对视地笑了笑。
上官阙早就看到了孟知意,她身形枯瘦如柴、面如黄土、发丝凌乱,衣服上的血还没有干,整个人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呆坐着。
“妍儿,这疯女人没吓到你吧?”
孟锦妍摇头笑了笑,温柔的靠在上官阙怀里。
孟知意此刻从呆滞中回过神,她眼窝陷得很深,冰冷,僵直,灰冷的让人打颤;两只眼在两人身上打圈。
孟锦妍心中恐惧到有些发抖,扭过脸不敢再看她。
上官阙毕竟是个男人,虽然有些发怵,却还是迎着她的目光开口:
“孟知意,你与人私通还生下这孽种,朕看在你是妍儿姐姐的份上饶你一命,但这孽种决不能留!他已经服下断肠散,三更就会肝肠寸断,留给你时间好好和这个孽种道别吧。”
孟知意听到上官阙这番话眼中燃起一丝绝望:
“你为什么这样待我?七年了,我为你披荆斩棘、出谋划策,铲除一个又一个对手,助你登上皇位,如今你皇位刚坐稳,就要除掉我吗?”
上官阙眼中杀意顿现,决绝道:“就是因
为你一直出谋划策,世人都在传你手段了得,一个个暗地里说朕昏庸无能,靠女人打天下。你说,这样一个你,朕如何能容得下?更何况,你知道了我太多的秘密……”
孟知意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她深吸口气:“皇上,若臣妾的生给你带来了困扰,臣妾愿意以死谢罪。但是笙儿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救救笙儿!”
上官阙视而不见她脸上死寂般的惨白,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孟锦妍的肚子:“朕喜欢的只有妍儿,妍儿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只有她才配生下朕的孩子。”
孟知意心底的绝望之情油然而生,心如死灰原来如此。
这时,一阵寒风袭来,吹动破旧的青色窗帘,整个屋子里一种阴森森的气氛,孟锦妍柔声对着上官阙道:“皇上,臣妾有些怕。”
“妍儿不要怕,朕在这里。既然已经把药喂下去了,便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罢。”
两人执手出了宫殿,只留孟知意始终盯着两人的背影,从未挪动半分。
已入夜幕,锁萩宫愈加森寒。
笙儿疼的呕出许多血,数次晕过去,痛彻骨髓的尖叫声刺激着耳膜,孟知意站起身来将油灯端到床前
,细细摩挲笙儿的脸颊。
幽幽的光打在她脸上,愈发恐怖。
已是三更天,外面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孟知意凄凉的笑了起来,在冬日的夜里格外瘆人。
她知道早有人将门从外面锁死。
也好。
她指尖一松,油灯落地,瞬间引燃满地的枯枝。
今晚他们不上路,也自有人送他们上路,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亲手了结这一切。
了结这错上加错的一生!
大火越燃越烈,一直蔓延到周围几座宫殿。
火光中,孟知意抱着已经断气的笙儿,笑得状若鬼魅。
若重来一世,若重来一世……
火苗灼炙着她的肌肤,意识正渐渐远去,迷蒙中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拽了她一把,孟知意整个人重重的沉了沉。
她尚且意识混混沌沌,却发觉后脑勺有些疼,渐渐清醒过来,下一秒怔住了。
她眨眨眼,瞪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人,眼底满是震惊。
灵犀?!
她四下看了看,猛然抓着灵犀的手臂,声音颤抖:“你、你是……灵犀?!”
“小姐,是奴婢,您怎么了?”
孟知意按捺住心头的震惊:“现在是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