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继而就笑眯眯地说:“头两卷是基础,你既然想学,那就让我看看,你用多少时间可以完全掌握这两卷的内容。而且,这个掌握不是你自己说了算,我那有习题册子,我回头会从其中拿了题目考你。”
看到面前的金发小子一时满脸自信,张寿不禁暗自呵呵。可别小看了小学数学,就他读书那会儿,小学数学的应用题就已经千变万化了,这还不包括各种烧脑子的奥数。而到了后来,就连不少昔日高材生,辅导孩子的时候面对小学数学题都头疼。
希望这小子回头看到厚厚的习题册之后还会有现在这样的热情……就和当初刷题成瘾的陆三郎一个样,那才是真正的数学天才。
解决了吴大维的问题,张寿就打算放人在公学中自由活动,见人喜不自胜,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下就叫住人问道:“梁公公可有说宫里是什么事情叫他过去?”
因为张寿如此好说话的关系,吴大维当然乐于回答。可此事他还真的是不怎么知情,一时绞尽脑汁回忆了老半天,他这才很不确定地说:“就是来了个年轻小子,说话和梁先生的风格差不多,和先生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先生的脸色就很不好看。我记得……”
“我记得他好像说,怎么又是此事?”吴大维像模像样地转述了梁九城的原话,随即又有些苦恼地说,“我还追上去问他几时回来,结果他就说,让我去把书房整理打扫一下,等做完这些事,他应该就回来了!其他我就真不知道了。”
确定吴大维这边已经不可能问出什么,张寿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傍晚跟我回去,现在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别出公学大门。”
见这谎报年龄的金发小子欢呼一声拔腿就跑,却是依旧直奔九章堂的方向,张寿不禁哑然失笑。他若有所思地轻轻摸了摸下巴,心里却在思忖梁九城突然回宫的缘由。虽说他对宫里发生什么秘辛其实不太关心,但是,谁让有些事抽丝剥茧后就会扯到他身上呢?
太夫人还病着呢,希望别再冒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此时此刻的乾清宫里,恰是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似的僵硬气氛。好在立于其中的三个人,无论花七,还是楚宽,又或者是紧急被召回来的梁九城,每个人都是最不怕这种沉闷气氛的人,所以他们站得如同泥雕木塑,仿佛没看见皇帝那森然怒色。
见谁都不说话了,皇帝忍不住大为不耐烦:“证据呢?难不成你们两个去查了这么久,然后回来就说了这一堆毫无根据的话?”
“皇上,奴婢刚刚就说过,这只是奴婢和花七爷根据留下的人证物证和蛛丝马迹,大致推断出来的,谈不上证据。皇上若是觉得没根据,又或者荒谬,那就请重处奴婢……”
“重处什么重处?遇事先请罪,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这讨厌的一套?”花七没好气地直接把楚宽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随即就叹了一口气。
“皇上,那些曾经和大皇子有过接触的人,之前都关在皇庄。臣挑选最可靠的人日夜看守,然后又密令了其中一部分人彼此监视,然后和楚公公交错审问,死揪细节,这才终于拎出了那个可疑之人。他确实在后来审讯时说,太祖皇帝的后人在海外建国之类的胡话。”
“但招供过后第二日就死了,按照仵作查明,应该是晚上身亡的,死因是服毒,但臣可以保证,拿下人之前就查看过,口中身上都没有藏毒。他死的那天晚上,臣和楚公公与他共处一室,未曾察觉到任何端倪,所以我们只能说现在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臣和楚公公确实有差错,但所言并无一丝一毫的虚假。”
直到这时候,楚宽方才接着花七的话,淡淡地说道:“正如花七爷所说,因为梁公公是古今通集库中最熟悉太祖皇帝那些手札以及典籍的人,所以奴婢才要求把梁公公请来。那个家伙的所有物品,从衣裳鞋袜,到所有可能写字的物件,我们都已经搜罗保存完毕了。”
“而且……”他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动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刚刚没提过的一句话,“此人还曾经在熬刑不过的时候开口说,二皇子如今已经在他们的手里。”
见皇帝那张脸已经黑得如同包公,梁九城不得不从旁劝解道:“皇上,别说这个招供的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他还活着,安知不是因为一时妄想而信口开河?”
“太祖皇帝当年扬帆出海,而后杳无音信,虽说此前有张学士遣回来的那个叫老咸鱼的说,曾经于海东大陆见过什么石碑,但毕竟不能作为实证。更何况所谓后人之说,也没有什么证据。要知道这么多年了,朝中也曾经因为大位更迭而动荡过,但可曾有人跳出来过?”
“既然曾经动荡的时候都没有,怎会现如今天下太平的时候,反而有这样的魑魅魍魉跳了出来?这不是典型的舍易取难吗?再者,天下除了皇家以及一些相关的之外,还有多少知道太祖皇帝是退位之后扬帆海外时失踪?实录和史书上可是写着他寿终正寝!”
梁九城这话说得花七和楚宽两人同时点头,即便人家质疑的是他们查案的结果,但这样一番话,毫无疑问入情入理。
然而,这却并不能说服皇帝。可以说,皇位一代代传下来,中间甚至有短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