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都给重新关闭了起来,坐实了那是做贼心虚。
面对这一幕,阿六登时气得恨恨骂道:“这个关秋,真没用!”
张寿凭借对两个少年的了解,看出了他们是在联手演戏,但那个倒霉的俘虏却不知道。眼见刚刚和阿六一搭一档要拿他试什么见血封喉毒药的少年溜之大吉了,眼见刚刚心狠手辣的阿六一下子老实了,再加上确信了张寿的身份,他立刻拼命去抓这根救命稻草。
“张学士,张学士!小的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小的江卓儿,在京城地下那个圈子小有名气,是受人重金雇来拦截六爷,让他务必今夜不能回来!那雇主肯定是想要对您这府邸图谋不轨,所以才要绊住六爷。”
“受雇的绝对不止小的一个,他对小的说,一路上还有六个人会出手拦截,所以小的一击不中就想溜,结果还是没逃出六爷的十指关!可接下来那些人大约是看小的被擒,所以一个个都吓得没敢动手。可他们没动手,不代表他们就没收钱!”
“真的,小的在京城有些名气,一直都是帮某些官宦人家做一些斩草除根的脏事,小人知道很多大户人家的阴私!还有,小的知道这个收钱办事的圈子,别看朱大公子新官上任,把京城一再清理扫除,可小的这些人藏在最深处,他却不知道!”
“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小的愿意出面指证!”
原本只以为抓到的是小虾米,可现在听这番话,张寿不禁笑了。虽说不是什么大鱼,但这至少是一条挺肥美的泥鳅。虽说他对于所谓各家大臣的所谓阴私其实也不感兴趣,但他还是看了一眼跟过来看热闹的杨好和郑当。
在他那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两个少年不情不愿地低头退了下去。而这时候,张寿才看着阿六道:“试药的事情,我之后再问你。给我把人带去密室!”
得到了张寿这样的吩咐,阿六这才翘起了嘴角,随即上前拽起江卓儿的头发直接拖走。比起他刚刚拖人,此时那简单粗暴自然更甚。
而头发被揪,头皮剧痛,虽说很想拼命挣扎,但身上三处中箭的地方都尚未剜去箭头,若是再顽抗说不定会被打残,倒霉的江卓儿不敢挣扎,只是在那拼命求饶:“六爷,饶命啊!张学士饶命啊!小的真只是受人指使,而且小的不完全是贪财,是别人拿小的家人要挟……”
然而,最不喜欢旁人多话的阿六却是用一个动作回击了他这喋喋不休。人直接掏出一块手帕,简简单单塞在了人的嘴中,恰是堵住了人后续那些话。
等到把江卓儿带到了张寿书房地下那一座完全独立且隔绝的密室,阿六点起油灯后,见对方环顾四周,整个人颤抖得如同筛糠似的,他就笑了起来。
而他这笑容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那简直是比鬼都可怕。再加上江卓儿看清楚这密室墙壁上钉着铁链和镣铐,那墙壁颜色也仿佛有些深沉,仿佛浸透了血迹,虽说没看到十八般刑具,但哪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良善之家会在地下设这种刑房吗?
京城人都说这位少年成名的张学士温文尔雅,貌若谪仙,可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们一定会醒悟到之前那都是错觉吧?这哪是谪仙,这是九幽归来的人魔才对!
想归这么想,站直了也是一条凶汉的江卓儿却不敢露出半点怒色,眼见阿六毫不费力地将他双腕双脚扣死在墙壁上的镣铐中,不敢抗拒的他只能咿咿呜呜拼命想要说话。
好在这一次,他听到了一个如同仙乐一般的声音:“阿六,把堵嘴布除了吧,免得一个不好他鼻塞了,人就闷死了。”
阿六斜睨了被锁在墙上满脸哀求的江卓儿一眼,这才随手取出了那块堵嘴的帕子扔在地上。眼见人大口大口吸气,他就转头看向张寿,仿佛是在问,可要继续吓唬此人。
而张寿却摇了摇头,随即淡淡地说:“你刚刚说什么很多官宦人家全都在你们这地下圈子里雇凶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脏事?”
“是是是。”江卓儿恰是点头如小鸡啄米,恨不能用最诚恳的话语来打消对方用刑拷打的念头,用赌咒发誓的口气说,“小的要是敢有一句虚言,管教天打五雷轰!小的现在就可以告诉张学士您,孔大学士家的孔九老爷,他就曾经……”
没等人说出孔家具体有什么阴私,张寿就不紧不慢地打断道:“孔九老爷曾经做过什么事,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既然你能信誓旦旦地说出孔九老爷找过你们,那么,今天重金雇请你来拦截阿六的人是谁?”
“或者也不用说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人是哪方的!别拿什么空口白话糊弄我,我要线索,要证据。如果证明你有一句话是虚言,那么,你就不用活了!”
王卓儿好容易在心里盘点出那些能拿出来讨价还价的讯息,可被张寿这附加条件猛然一砸,他登时暗自叫苦。
历来在黑市找人干脏活的,那都是恨不得在自己身上附加层层伪装,从而让人没办法识破。可即便如此,他们这些私底下做事的人,却也能够通过下手的人,得利的人,寻觅出蛛丝马迹。而他就更加心思缜密了,每每接上一笔这样的活计,他甚至会悄悄跟踪接洽者。
哪怕那些人往往都很小心,而且也不过是大人物推出来的角色,但十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