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牵来马匹,人上马在前头带路时,岳山长却隐隐约约听到风中传来了一声冷笑。
“现在说得好听而已,住客栈……呵呵,他们这一路上敢说就没有蹭住过驿站?要知道,当初张博士和葛太师过通州的时候,驿站被致仕江阁老占了,他们就二话不说去住客栈!所谓高士……理所当然占朝廷便宜,叫什么高士!”
岳山长这个年纪还不小的尚且听见了,他那些年轻的学生们又怎会听不见?虽说立时有人怒形于色往后看去,但扫来扫去却不见说话的人在哪,而岳山长本人则是始终目不斜视,直到离开城门那段范围,他方才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在本地名声再大,教出了再多有前途的学生,甚至桃李满天下,也不过是一介地方名士,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因为地方官一时礼待,给他开路引时多加的那几个字,他在路上就不假思索地带着一群学生去住驿站。
沿着宣武门大街一路北行,随即在太平仓附近往东边拐弯,然后沿着皇城北大街一路东行,众人近距离瞻仰了一番皇城,但更多的目光却都放在了那如同钉子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锐骑营将士身上。当一行人路过北安门时,却只见十几骑人从里头策马徐行而出。
紧跟着,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今天九章堂第二期面试,三哥,我们可不能输给其他人,一定要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