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时有一个拔步床作陪嫁,那是能和珠宝首饰相提并论的。
苏绾清:“我觉得是古董。”
秦翡对这个有研究:“的确是古董,这个村挺有钱啊,重建了戏院不说,连床都特意买了古董。”
厢房里还有一个中式梳妆台,临窗的地方搁着两把八仙椅和一张小桌。
但昏暗的屋里没有电灯,只有装饰性的油灯。
节目组考虑到这一点,在屋子里放了一个立灯,不知从哪牵了电线过来,打开后,屋内瞬间明亮起来。
秦翡的生活方式一直偏西式,坐在八仙椅只觉得各种不舒服。
见他在那里扭来扭去,苏绾清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因为温刑挑起的回忆,让她此刻不想一个人待着。
秦翡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就撑着下巴,盯着旁边的苏绾清看。
进入白家村后被压制的玫瑰花香,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一下子变得浓郁起来。
秦翡:“苏绾清。”
苏绾清被他盯得没脾气,“嗯?”
秦翡:“那个姓温的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虽然苏绾清有了系统后,他就不敢贸然开共情,但毕竟和她待久了,也能透过她淡然的神色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当温刑提到那个什么统考的时候,她的心情明显糟糕起来。
“没事。”
苏绾清这话刚脱口,秦翡就俯身过来,凑在她脸前,平日那股纨绔样收起来后,显得格外强势。
“苏绾清,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
他手指掠过她的眼角,一触即离,“这个魂族系统哪里都坑,但它有句话说得对,我是你的半魂,无论你的过去再怎么糟糕,我永远和你共享这些记忆。”
苏绾清垂眸,睫毛轻颤,低声道:“可我不希望你同情我。”
“你觉得我会这么好心?”秦翡好笑道。
苏绾清挑眉,看了他一眼,“也对,你不嘲讽我就算好的了。”
她笑了笑,神色轻松了不少。
“你还记得那个梦境吗?”
“记得。”
苏绾清平静地讲诉着自己的过去,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的生父苏承远和生母曾裳未成年就为爱私奔,生下我之后,过了几年,终于忍受不了贫穷的生活,最后他们各自回了家,留下我一人,我被送进了孤儿院”
“苏承远和曾裳回家后,依旧是苏家少爷和曾家小姐,他们都不约而同隐瞒了我的存在,因为对他们来说,是我毁了他们作为天之骄子的生活。”
“两人各自成婚六年后,苏承远检查出了弱精症,无奈之下对苏家老大坦诚了我的存在。”
“苏家,”秦翡挑了挑眉,神色古怪,“难道那个苏承远是B市苏家的人?”
苏绾清:“对,我的大伯叫苏兆。”
苏家也曾辉煌过,但到了苏绾清爷爷那一代,已经没落了。
苏老爷子不学无术,唯一的优点就是能生,正室两个儿子,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导致苏家那一辈乌烟瘴气。
苏承远算嫡次子,他上面的哥哥苏兆作为嫡长子,生来便有心脏病,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
于是苏老夫人生下健康的苏承远后,就把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差不多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苏承远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被宠得没有自知之明。”
“他认为苏家本来就该他继承,哪怕振兴苏家的是他哥哥苏兆。”
“他和曾裳在这一点
上一模一样,无论做了什么,他们总能给自己找到借口,错的永远是别人。”
“所以当大伯把我从孤儿院里接回苏家后,迎接我的是苏承远的憎恶。”
苏绾清至今都觉得好笑,“苏承远觉得,是我克了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得弱精症。”
秦翡:“……”
这已经不是傻逼了,这他妈是个脑瘫吧。
“我那时候对父母既惧又怕,总觉得他们上一秒还笑意对我,下一秒就会暴起打人。”
手被握住,苏绾清朝秦翡笑了笑。
“我在孤儿院时,一直觉得是我有问题,所以会被父母抛弃。”
“等回了苏家,又见到了我同母异父的弟弟赵锐竣后,我终于明白了,并非如此。”
“曾裳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勾引别人的男人,”苏绾清扯了扯嘴角,“被她毁掉的家庭太多了,无数人咒骂她是个女表子,而我和赵锐竣就是女表子的孩子。”
假如你的父母是人渣,那你生来就负了罪。
“因为这事,锐竣从小被欺负,但曾裳只会抱着他在勾引的男人面前装柔弱,可他是否会因此受伤,她才不会管。”
“于是我总算有了答案,并非我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女儿,是他们本来就不该为人父母。”
苏绾清想起自己在B市的生活,刚入学的时候,总有人骂她女表子。
第一次她忍了,第二次她提起椅子砸到那人的头上。
“我揍了骂我的人,然后我发现,我下手越狠,闭嘴的人越多。”
“最好笑的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