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枝从公司出来,便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小雏菊。
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司机年纪大估计也不追星,所以不认识她。
“姑娘,你去哪啊?”
“半山公墓。”
梨枝到的时候,日薄西山,晚霞把天边染成了大片红色,走上山间的石阶,恍然有些惆怅。
她从山下看到山顶,意料之外,看见了陆犹。
他怎么也在这?还有他旁边站的这位。
啧,这小两口真是恩爱也不怕被拍哦。
这两人也在看她,陆犹身边的男人还挺激动,似乎口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梨枝忽然萌生了恶趣味。
距离逐渐拉近,梨枝唇如胭脂,眼角勾起风情,对陆犹身边的人抛了个媚眼。
明目张胆地持靓行凶。
那人满是不可置信和欣喜若狂,愣在了原地。
你男朋友不过如此嘛,梨枝得意地对陆犹抬了抬下巴,随后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扭头擦身而过。
“阿犹,你看见她对我放电没......嗯?你怎么在发呆啊。”
Yeah!大仇得报!叫你老是无视我!
梨枝的尾巴翘上了天,迈着小碎步,激动地跑向了目的地。
来到墓前,已经有人放了一束花,清新淡雅的小雏菊,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
墓碑上的照片,男人留着长头发,五官端正,眉眼不羁,鼻梁上有一个小小的疤。
梨枝蹲下身子,将手里的花与地上的摆在一起,忍不住调侃起了自家老爸。
“老爸,你的女粉也太长情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给你送花,到底谁啊?”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她了,不过没关系,梨枝继续自言自语道:“最近有点低谷,不过凭你女儿天生丽质难自弃,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前几天有个变态尾随我,一帅哥救了我,转眼我就和他在节目中碰到了,你说巧不巧。可惜啊,是弯的,不然我肯定就——”
梨枝的声音戛然而止,微微皱了皱眉。
“他长得是很帅,但性格太烂,老把我当空气,讲话也很难听,说我是花瓶,气死我了。你知道那些无聊媒体也老说我是花瓶,我的演技明明可以……”
再往下说,
梨枝敛下眸子,神情落寞,言语之间难掩委屈。
“那些事我没有做过,是他们乱写——”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传来的窸窣声响,不疾不徐,像是温柔的抚慰。
梨枝将眼泪憋了回去,没所谓地笑了笑。
哭的人应该是那些活在阴沟里的人,她要做的是永远往上爬,让他们望尘莫及。
风停了。
“你想告诉我的是这些吧,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放弃。”
离开墓地,梨枝带上墨镜,掏出包里的手机和名片,不带犹豫地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
马路上,一辆库里南在缓缓行驶,整辆车气压都有点低,尤其是后座。
陆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只见陆犹始终凝视着窗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凉风透过车窗吹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再从领口灌入领口,衣领微微鼓了起来,露出里头凸起的锁骨,优美的线条从颈窝延伸至肩头,天生的衣服架子。
许是风吹得舒服,陆犹阖上眼帘,微微靠后,裸色的唇角渐展,侧脸轮廓少有的温和。
“你说梨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陆垚至今浑身酥麻麻的,这女人真够妖的。
闻言,陆犹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昨夜炒cp的事情,“大概是你的错觉。”
“什么错觉?你没看见她再对我放电吗?唉,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哥哥是比你帅一点,但你不是心里早有人了吗?”
“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留着人家送你的东西?”
陆犹不说话了,陆垚瞧着他,姑且把他当成在害羞。
陆犹的母亲是在他七岁时过世的,当时小陆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大人们都急坏了,生怕这孩子憋出什么毛病来。
举办葬礼,大人们忙,小陆犹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舅舅吩咐小陆垚去找,小陆垚找来找去,在树林里看见了小陆犹和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在一起,那小女孩长的粉嫩可爱,一眼就讨人喜欢。
小陆垚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躲在树后看着两人在干嘛。
只见小女孩对小陆犹讲了半天话,小陆犹都没有理,这在小陆垚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小女孩忽然伸手掐陆犹的脸,
把脸都掐红了。
敢欺负我弟弟,小陆垚当时正要冲出来,树林里便传来了小男孩嚎啕大哭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把他弟弟硬生生掐哭了。
牛逼。
这时小陆垚看那个小女孩的眼神从愤怒转为了敬佩,这么好的办法,他们一家子怎么就没有想出来。
小陆犹哭的很伤心,停都停不下来,小女孩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会把人弄成这样,手足无措的很,自己心爱的洋娃娃都送了出去,求着小陆犹不要哭,细声软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