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你去热水壶厂工作了?怎么转的组织关系啊?热水壶厂效益好不好?我跟你说呀,现在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上来了,不少的厂子啊,都忙不过来,招了不少工人呢。”得体的中年女人拉着林晓雪的手就在门口站着问长问短起来。 听说了林晓雪是给大伯哥顶班,目前只是热水壶厂里的临时工时候。得体的中年女人,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屑,表情愈发的真诚了起来。 “你年纪小,那种顶夜班的苦工啊。做不得的,还是少去做的好。农村不是挺好的嘛,你大伯给你找的婆家是一顶一好的。”大伯母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林晓雪会农村地里种田去。 林晓雪也懒得和她说自己已经被调到抄电表组这样轻松的岗位上去了。 “大伯母你这手里拎着饭盒,是来医院看病人的吧?我同事和她对象说完话了,我们就得回去了。中午,我们还没有地方吃饭呢——”林晓雪意有所指的看着大伯母手里的饭盒。 她好歹也是来铁都探亲的,这探亲不在大伯母家晚上住一晚。连中午饭都不给吃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唉,这不是我娘家的大姐的女婿住院了吗?我就过来看看。家里最近也忙,我这中午都赶不回去。本来你难得来一次城里,肯定是要带你回去吃饭的。可这家里出了事儿,我这也抽不开身。”大伯母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等着林晓雪主动推辞。 但是林晓雪偏不,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大伯母是准备带我到饭店去吃吗?我听说这港口附近有一些国营饭店呢。我都没有吃过国营饭店的饭菜呢。” 大伯母一张脸都黑了,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儿,忍住了。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她还要脸。 “那行,今天啊,大伯母就带你下一次馆子。你以前也没吃过,今天大伯母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真是谢谢大伯母了,我这还有两个朋友。也一起去了吧。” 赵老本来是不打算占这个便宜的,但是晓雪丫头的亲戚嘴脸也太难看了。更别说一开始竟然还有那种荒唐的误会,他还真就打算好好的替晓雪丫头出一口气。 眼看着向同志还在病房里舍不得和她的阿浩哥道别。林晓雪就和赵老一起,去看看生病了的大表哥。 大表哥伤的也挺重的,一条腿吊的高高的。一条胳膊也折了绑在胸前,正在恢复。 一看见大伯母过来了,作势就要起来。给大伯母道谢,嘴里叫的十分亲热。 “二姨你怎么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你来看我。其实我没事儿,医生说了,就是看着吓人,骨头都已经接好了。”大表哥爽利的说这话,看得出来是个很爽朗的个性。 “你这伤的这么重,你妈啊,天天哭得跟什么似得。我能不来看看嘛。这是你姨夫那边的侄女,晓雪。” 林晓雪和大表哥打了声招呼,听他自我介绍,姓蒋,叫蒋凡。是货运港口的工人。 也是上回下雨天受的伤,应该是和阿浩一起出的车祸。 “赵老,你怎么也过来了?还劳烦你老来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蒋凡和二姨说了几句话,认识了一下林晓雪后,才看到后面刚刚跟进来的赵老。连忙热情的打招呼,赵老可是上窑港口的老技术员了。 “我陪晓雪丫头过来的,晓雪丫头是耗子对象的同事。陪着耗子对象过来看看。” “哎呀,原来表妹你是小向的同事啊。我可真对不住小向,要不是耗子,我上个星期可是连命都没有了。” 蒋凡一下就亲热了起来,表妹叫的格外的顺溜。 林晓雪还是一开始那样客客气气的,她和大伯一家都没什么来往,更别说从来没去过棉花乡乡下的大伯母了一家了。之前更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实在是做不出来一副亲热的样子。 “向同志还在隔壁病房里,这些话我会传达给她的。” “二姨,我这会出事故,是有个兄弟救了我。不然我的话,我何止这点儿小伤啊。”蒋凡认真的给二姨解释了一遍。 大伯母再看林晓雪的眼神,总算没有那么挑剔刻薄了。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看看,我都想到。都坐,都坐啊,赵老,我可是常听凡子说起你呢。说你是港口的老技术员,最有本事的。谁要是跟你学一点啊,一辈子都受用不尽。” 林晓雪还在那儿和大伯母不尴不尬的呢,大伯母已经熟练的亲热的和赵老搭起话来。 哼,赵老是那么好讨好的人吗?当然不是!刚刚不知道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那儿,非要说他老不休和晓雪年纪这么小丫头,不清不楚的呢。 面对这位凡子的二姨,赵老一直都不咸不淡的应着。 林晓雪一看没人关注她了,正好到病房外面透透气。面对大伯母那副嘴脸,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这一层楼的病房,前面的标签上都写的是骨科。 林晓雪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两侧的病房不少门都是开的,有家属探望。 躺在床上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脚,也有像蒋凡那样的,手脚都断了的。打着绷带坐在病床上,虽然不至于死气沉沉,但是…… 林晓雪不由得有点沉默,这些都是货运港口的工人吗?因为港口卡车的安全隐患问题。在港口工作的时候,发生了这些事故? 如果能够安装减速带的话,也许能够大大的降低事故的发生率。 这些小伙子们就是活跃在港口码头上,努力工作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 林晓雪不怕麻烦了,她决定要淘宝一套画图用的工具,再买一块减速带,把详细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