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了。
没有标准,就意味着,这一标准,可供法官恣意判断。
接着就是观察有无“小鬼”接近。
嫌犯会被交叉捆绑脖子与腿,独自监禁地牢两昼夜,并在囚室门上故意留一小洞,刺探有无“小鬼”从此洞进出。
而所谓的“小鬼”不过就是甲虫或老鼠之类常出现在肮脏黑暗地方的动物。
这些东西几乎每一个监牢中都会有。
最后是观察其会否流泪--巫师的另一个特征是不会流泪,不论是遭到肉体或精神折磨皆不会流出泪水。
依据魔鬼学家的说法,巫师不会流泪是因为魔鬼传授给巫师抑制法,使他们在受刑时处于出神的状态而不会疼痛。
“就在前几天。”夏亚缓缓开口道,“附近一座城镇中审判了一个女巫,当那个法官问她为什么不会哭。
她的回答是,她在之前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毒打,泪已经流干了。
但是显然,法官并未相信她。”
阿莉西亚没有再看下去,而是颤抖着闭上了双眼,“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夏亚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三年的战乱与瘟疫让南方笼罩在恐惧中。
兵灾的不断发生、欠收与瘟疫及动物流行病层出不穷,南方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生活严重受到冲击,饥饿、迷茫、不安.社会缺乏安全感,社会情绪缺乏宣泄出口。
所有天灾、人祸、瘟疫等各种乱象,充斥这片大地,社会体制崩塌,矛盾激化。
最关键的是,教会也在这些年开始衰落,神学权威动摇,并受到皇权的挑战,宗教斗争激烈。
女巫在强大的两派宗教之外,和异教徒都被划为牛鬼蛇神一类。教会认为神创世界,女巫施法乱人间,用邪恶力量控制异教徒。
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出口,统治阶级需要一个借口,宗教更想借机灭口,强化神权。
魔鬼代言人巫师,自然就是最完美的邪恶羔羊。”
“维克托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阿莉西亚咬着牙说,“竟然让教会的人这么肆无忌惮!”
“如果,他也是幕后黑手之一呢?”夏亚的目光闪动。
阿莉西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夏亚。
“有石中剑在,国内正统,他或许已经无法获取了,但是,“神权”就不一定了。”
夏亚的语气很宁静。
“比异教徒更可恶的是异端。
一位天使降临在被他们所认为的异端的教堂里,这对于那些自诩正统的教徒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而这,也成为了维克托利用他们的资本。
他在南方扶持起了这一教派,并且驱逐了清教徒,帮助他们扩大他们的影响力。
而如果有一天,天命出现了。
维克托也可以利用这些教会驳斥天命,进一步试探神意,控制南方的舆论。
如果,神明对此并未理睬,而他也无法通过这些方法获得正统时,那么他就会进行下一步.
让这一教派,扶持他为天命。
以南方的实控区为边界,再建一国。
这是一场利益的交换,对于这一教派来说,他们会在这片大陆上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根基。
重新恢复过往的荣光与影响力。”
“可这样,这些教派就不怕天谴吗?”阿莉西亚忍不住说。
“这其实很好忽悠。”夏亚轻喃,“人们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这些源自欧洲的教派,又怎么知道发生在皇都的事情,不是皇都内的某些人自导自演的呢?
人们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你说,他们是愿意相信自己所认为的异端受到神启,还是愿意相信这是假的?”
阿莉西亚沉默了良久,片刻后,她颤抖着呼吸了一口道,“塞默勒说的很对。”
她的眼中燃烧着火焰,“他们不是神之使徒,也更加对神没有半点的敬仰。
这些自诩神之使者的教徒,剖开他们那神圣的外表,扯开那面神圣的大旗,所见的只会是比地沟里的老鼠还要肮脏的本质。”
夏亚伸出手,四周的场景瞬间变化,他们瞬间移动到了一处幽暗阴冷的地方。
这里是这座城市的地牢,几个通气孔都在下水道附近,所以空气中带着一种水沟里的恶臭,不仅如此,这里还阴冷潮湿,没有多少光线。
任何在这里久住的人就算精神上不出问题,身体上也一定会出问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夏亚跟阿莉西亚一路向前,路上路过几个牢房,不过牢房里的罪犯都没有看见他们。
最终,他们进入到了这处地牢深处的一处行刑间中。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绑了手脚挂在了这里,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心生任何的邪念,因为,她实在是过于凄惨了。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被污蔑为女巫的女人之一。
为了验证她是否是女巫,那些拷问者将她身上的毛发全都剃光了,她原本应该有一头很漂亮的秀发,此刻却只能见到鲜血淋漓的头皮。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