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回来说,彤彤那丫头没瘸,是不是真的?”
“我儿子刚才也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主妇心里好奇死了,快过年了还有这么大的新闻,她们就想快点搞清楚,好安心过年。
楚翘一问三不知,神经病的事她一点都不想沾。
其他主妇也用不着她搭话,顾自唠得特别起劲,还分析出了张素琴的心理。
“肯定是想生儿子,就故意让彤彤装瘸,造孽的,难怪那丫头越来越不爱笑了,小丫头心里得多难受,这张素琴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她脑子向来不正常,郑工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神经病老婆!”
“这种神经病生出来的儿子,怕也是神经病吧,换了我是郑工,我就离婚,再娶个正常的女人!”
“你傻啊,彤彤不是残疾人,张素琴的儿子还能生?除非他们两口子不要机床厂的工作了!”
……
大家这头议论纷纷,郑家也热闹得很,除了争吵声外,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彤彤的哭声,乱糟糟的。
“爸爸,妈妈……别吵了……”
彤彤一个人站在墙角,可怜兮兮地哀求着,但没人理她,郑工的眼镜让张素琴给砸了,他是高度近视眼,没了眼镜就和瞎子一样,寸步难行。
“彤彤,爸爸在这儿!”
郑工双手像瞎子一样摸着,想去安慰女儿,但他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女儿的哭声,还撞到了柜子上。
“哭什么哭,你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张素琴歇斯底里地吼,像看垃圾一样,厌恶地瞪着女儿,如果这死丫头死了,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生儿子了,都是这死丫头的错,这死丫头就不该生出来,占用她儿子的名额。
“你给我闭嘴,彤彤别听你妈的!”
郑工怒声呵斥,快走了几步,可却摔倒了,膝盖扎在地上的碎瓷片上,疼得他视线更加模糊了,站都站不起来。
张素琴却越发疯狂了,眼神发直,精神状态极不正常,冲女儿大叫着:“生出来就应该掐死你,你不该生出来的,都是你的错,你怎么还不死……”
彤彤吓得傻了,木木的看着妈妈,脑海里都是妈妈骂她的话,她不应该生出来,她占了弟弟的名额,她不应该活着……她应该去死……
活着有什么好的,太累了,她其实也不想占弟弟名额的。
“张素琴,你给我闭嘴,你闭嘴!”
还在地上摸索爬行的郑工,怒声斥喝,他担心女儿,可越着急越走不动,眼镜让张素琴踩碎了,地上又都是碎瓷片,他走一步都很困难,膝盖都扎伤了。
“彤彤,你是爸爸的宝贝,没有弟弟,只有你,爸爸只要你,彤彤……别听你妈的……”
郑工大声叫着,想安慰女儿,但他看不到女儿现在的模样,女儿也不回应她,心急如焚。
张素琴却受了更大的刺激,儿子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坚持的唯一动力,丈夫却说没有弟弟,这无异于是在她心口上扎了一刀,最后的钢丝绳也断了。
“我要生儿子,谁也别拦我……谁拦我,就和谁拼命!”
张素琴的脸都扭曲了,神智也不太清了,郑工害怕她伤害女儿,可他听不到女儿的声音,连方向都摸不清,只得照着记忆摸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门口围了不少人,看到门开了,立刻散开了些,但还是好奇地朝郑家打量,见地上一派狼藉,都暗暗摇头,张素琴这女人怕是真的有些神经的,以后一定要离远些。
“帮我看看彤彤,求求了!”郑工着急央求,眼睛眯着,就跟瞎子一样。
有热心人进去了,抱出了傻呆呆的彤彤,塞进郑工怀里。
看着了无生气的小丫头,大家都挺怜惜的,真是造孽,好好的一个家,愣是被张素琴自己作成这样了,生儿子就那么重要吗?
“彤彤,爸爸在,别怕,爸爸只要你一个,没有弟弟,永远都没有,相信爸爸。”
郑工紧紧搂着女儿,不住地说着,可女儿没有一点回应,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他又看不清女儿现在的状态,更加着急,央求其他人帮忙看看。
“快带去医院看看吧,彤彤这模样怕是不对劲,唉!”有人劝道。
“是啊,赶紧让医生看看,楚大夫呢?让楚大夫帮忙看看!”有人叫道。
“我去叫楚大夫!”
有热心人跑下楼找楚远志了,楚翘其实想劝阻的,她爹那庸医可别耽搁小丫头了,但她这个时候说话,又显得不太好,好像她记仇,不想给彤彤治一样。
楚翘还是没吭声,反正她爹看不死人,就让他看一下吧。
而且她看彤彤这模样,倒像是心理疾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应该看心理医生,张素琴这神经病真的不是人,亲闺女都祸害成这样了。
楚远志吃了早饭,就加自个家搞卫生了,一听彤彤生病了,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楚大夫,帮忙看看,彤彤怎么了?”郑工卑微地哀求,快急哭了。
“别急,我先测测脉!”
楚远志像模像样地扣住了彤彤的手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