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说:“你们听见了吗?他说自己要把那些折起来的页码上的拍品,全都买下来!哈哈哈!”
韩运走了这么多场高定秀,在巴黎也不算毫无名气的模特了,奈特这番话,引得不少模特发笑,纷纷告知身旁的人:“你知道那个叫King的模特吗?你问哪个?就是前几天巴尔曼高定秀走闭场的那个啊!走在花瓣里的‘小女孩’。他刚才居然告诉别人,他要买下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拍卖品!”
“假设拍品都是最便宜的高定服装,那也至少要二三十万欧元才能拍下来,三分之一的数量,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五十件拍品,上帝!这就是四千多万欧元啊!更别说好些拍品肯定不止这个价格!”
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怎么兑现诺言。
大家都纷纷在问:“他的座位在哪?”
“前面,第一排。”
“竟然坐在第一排?他怎么可能坐在第一排?!就连好些超模都只能挪到第二排……”
“他坐了布兰切夫人的座位,你们谁给布兰切夫人发个短讯?让她快过来。”
很快,高定女装部分拍卖结束了,接着又是男装,其中韩运走秀时穿过的几件,也在拍品之中。他毫不犹豫就举牌拍了下来。
四件男装,统共花了七十万欧。而坐在他身后的奈特,观察着他的神情,发现他特别平静,似乎花出去的不是七十万欧,而是七十块。
他不由得暗自嘀咕,难道真的是他看走眼了?
连坐在奈特身旁的一位模特也说:“他不会真的要买那么多吧?”
奈特还是不肯相信:“看着吧,能掏出几千万欧在慈善拍卖会的上人,能有几个?”
的确,七十万欧对韩运还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上次拿了一件靛蓝釉白龙梅花瓶去拍卖,投资了五千万美元给卢克公司建造亚洲分部后,还剩了不少,所以他老神常在,看见喜欢的就拍下,毕竟都是买来送给伏渊的,他一点也不心疼。
他这样高调的、不断竞价的举措,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那是谁?”
“不认识啊,是谁?”
“是个不出名的模特。”
“不会是假拍吧?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给钱的吗?不给钱可是要进警局的,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
随着背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韩运也听见了一些不好的话,他轻轻皱了皱眉。
所以连他本不感兴趣的艺术品,他也开始竞价。
舞台上,姿态雍容的女演员简短地介绍道:“这是美国当代雕塑艺术家卡尔文塞德里克的艺术作品,名为‘罐子里的彩球’。”
“罐子里的彩球”名副其实,是玻璃罐里面塞了十几颗彩色的球,当然了,这些球都是雕塑,是拿不出来的。其实韩运根本不懂得欣赏这样的艺术品,在他看来这个还不如糖果店的一罐糖果来的有趣。
但这时,开始有人恶意抬价。
起拍价不过两万欧元的作品,很快就炒到了三十万欧。
抬价的人就坐在韩运身后不远,他见韩运一直加价,便一直往上抬价。加到三十五万欧时,韩运突然不说话了。
背后加价那人,发现他居然不要了,立刻就有些慌了,毕竟这场慈善晚会有个和其他拍卖会都不同的规矩,拍了,就必须给钱,如果拍下了拍品,最后不付款,是会见报的。
到时候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他懊悔不已不该跟韩运杠、额头的汗水都要滴下来的时候,韩运终于加了价:“三十五万点零一欧。”
他报价过后,再也无人敢跟他抬价。
可他最后还是购买了艺术品的行为,让接下来的拍卖遇到了一点阻碍,依旧有人跟他抬价,认为像他这样的人,定然会为了面子而最终拍下来。
结果韩运把价格抬高后,就不作声了,让跟他抬价的人吃了个哑巴亏,花了几倍的价格买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韩运又不是笨蛋,怎么会没有发现异常。
他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其实是因为,很多名流都想上捐款名单,但是大家都不肯花冤枉钱,所有都盯着最便宜的艺术品下手,韩运这么个买法,让很多人买不到、更买不起一件艺术品。
自然对他有怨。
而且按照他的这个买法,也让很多人开始怀疑:“不会是为了出风头,拍了不付款吧?”
“这都差不多花了四五百万欧了吧?”
“他不是说自己要买下三分之一吗?我看他现在已经没钱了。”
“哗众取宠。”
的确。
韩运刚才拍的时候,也在计算着,算了个大概出来,他心里也是一惊,完蛋了,他的存款不够了。
可是他已经放话要买下来,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许诺给伏渊的聘礼,一样也不能少。
可韩运还真怕最后拿不出钱来,于是悄悄凑到伏渊旁边,把拍卖册翻开:“伏大人,咱们买太多也拿不回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看中了哪个,再买几个,下次再买别的。”
伏渊低头,看见他闪烁的琥珀色眼睛,明白他是因为囊中羞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