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运愣了愣, 接着想起自己听闻来的说法。
许多太监出宫后,由于不能人道, 有一些太监会与其他男子结为契兄弟或者契父子,年长者为“契兄”, 年幼者称为“契弟”、或者“契儿”在先魏朝, 这个风俗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后来男风兴起,就出现一些两情相悦者结为契兄弟, 更多的则是贫困家庭将家中姿色妍丽的儿子,送入另一人家府中,收取“聘礼”。
韩运知道的就这么多, 还是不小心听见的, 他从没接触过,说出这话时心里也单纯只有一个结契的想法, 没有想过什么契兄弟契父子的……
他不想给自己找个哥哥更不想找个爹,这不是占自己便宜吗?于是他闻言就摇头,不容置喙道:“我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些!反正, 我只做新郎官!”
“好,我们小九是新郎官。”韩运不愿意, 在他意料之中, 所以伏渊并未勉强, 只是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他当年刚被丢到凡间时很落魄, 没有角的他,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普通的豺狼, 因为刚受过重罚,比一般的生灵还要虚弱,不能言不能语,还不能伤人——是年幼的韩运救了他一命。
过了不久,他就化了人形,当时的他毫无记忆,就选择入宫为仕,一点简单的唤雨术就让他受到当朝皇帝的欣赏重要,成为了国师。
小皇子们读书,他作为近臣去书院看过几次,小九是最不认真的那一个,要么偷偷睡觉,要么就是玩蛐蛐,他体弱多病,因为受宠,他的兄弟们表面上对他很好,背地里却会害他性命。
每次韩运的父皇去到书院,小九便立刻精神抖擞地开始读书听课,一脸儒慕地望着自己的父皇。
他年纪小,所以可以对父皇撒娇,但他的父皇虽然对他不错,可是心里有更喜爱的儿子。
小孩子总是这样,几个孩子争宠,宠爱被抢走了,就会伤心难过。
小韩运落寞地回到皇后所居的甘泉宫之中,见到皇后为刚练习骑射回来的太子擦拭汗珠,一脸关切,就一个人进了偏殿,静静的也不说话,看样子是想自己的亲娘了。
伏渊就把皇帝之位送给了他。
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
韩运是成过一次婚的人。
不过当时他也小,新娘子也小,两个孩子都单纯得不得了,因为没有这么小就洞房的道理,也没有人教韩运,他和小皇后就坐在床上吃桂圆花生。
小皇后是将门之女,不拘一格,力气比韩运大。
因为吃太多,次日他还上了火,喝了几天的降火茶。
此后,由于太医院院判的约束,也因为他自己身体的糟糕程度,他基本也不去见小皇后。
对于那次盛大的婚礼,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韩运唯一的印象就是皇后的脚比自己的还大一号。
当然了,作为一个二婚人士,他自认经验是比伏渊要丰富的,特意问了句:“伏大人,你以前跟别人好过吗?结过婚没有?”
伏渊看他跟个大人似的,笑了笑,明明自己也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不懂。
“你笑什么啊!”韩运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你回答我。”
伏渊轻咳一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脸上带着笑意道:“回禀陛下,没有,臣只跟陛下好过。”
他声音温柔地吹近韩运耳朵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睫毛特别乌黑特别长的原因,专注地凝视自己的时候,目光就显得特别深情。
韩运心也漏跳了一拍,低头想了想,接着很认真地说:“虽然我是二婚吧……不过我也只跟你好过,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我也没有三宫六院的愿望,既然我跟你好上了,就不会辜负你,我……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宠爱你。”
说完煽情的话,韩运先把自己给感动了,眼泪差点都包不住了,心里给自己一个赞,朕这是弱水三千只娶一瓢,流传下去也是一番千古佳话!
他虽然很担忧自己老了怎么办,但他的想法也很单纯,若是自己老了,身旁还有伏渊这么个美娇娘作伴,一点也不亏,如若伏渊嫌了自己要跑,自己就把他腿给打断!
听了他一番肺腑之言,伏渊也被触动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卷发,低声道:“好。”他看似深情,实则早就没了心,小皇帝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是个情种。
“陛下放心,臣的心在你这里,一辈子也跑不掉,臣会一生都护你平安的。”
韩运不知他话中深意:“那好,你想要多大的钻戒?几克拉的?我都给你买。”他喋喋不休,“等这段时间我忙完了,赚到的钱就给你下聘,为夫给你操办个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这半年里,韩运也赚了一些钱,虽然吧,比起他撒出去的钱不过是沧海一粟,但依旧让他颇有成就感。
钱他也没怎么花,他对奢侈品什么的,也都不感兴趣,没处花钱去。
所以存了一些下来。
现代人结婚,讲究送个钻戒求婚,韩运一时没想到这茬就忍不住问他要不要结契,伏渊一答应,他就觉得应该要补一个大大的鸽子蛋才行。
正好,巴黎高定秀也即将开幕,韩运要提前去巴黎做准备,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