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苍老的手背上带着些许老年斑,此时抓住拐杖的手很是用力。
“你放心,李晔吃进去多少,姥姥一定会让她全部拿出来,只是,你不要怪姥姥,我老了,我真的老了。”韩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傻子,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心中似乎呈有千斤的负担,此时借着这个契机,自言自语着。
“姥姥老了,你舅舅不是个好东西,我知道,可是,等到我死了,还是要靠他照顾你,你也要有个娘家的。”
晚春阁的主屋里,老太太倾诉着自己埋藏在心中的愧疚,讲给一个傻子和一只狗听。
“韩子栋是我没有养好他,姥姥知道,这样对你,对你娘,都很不公平,但是我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韩家就要散了。”
“对不起,婠婠,姥姥老了,对不起。”韩老夫人提高了音量,握着小傻子油乎乎的手,一个劲儿的道歉。
她有些浑浊的眼睛中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桌子上,似乎惊动了那像小仓鼠一样吃点心的女子。
“姥姥,姥姥不道歉,不哭,姥姥。”
陆饶就看到小傻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抱住了老夫人,用没有油污的手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陆饶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
那女子,一边安慰着老者,一边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那眼泪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随手一擦,就不见了踪影,似乎从未存在过,这就是傻子的悲伤吗?轻若飞雪,来不及落地,便随风消散。
不应该存在,不能够存在,在这个畸形的家族中,有谁是可以依靠的?
陆饶此时更愿意她是真的傻子,傻的不知世事,像是只喝露水的小仙女一样,不必像现在一样,哭笑皆不如意,端着一张面具,受着数不尽的委屈。
“我他妈,真是个窝囊废!”陆饶此时恨极了自己。
她日日数荷,心中所想是什么呢?
荷花尚且有荷叶承托,有依靠,有底气,可是她呢?
在这诺大的韩府,就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前半生单纯如白纸一般,也曾天真,也曾纯粹。
可是也许在她看来,就是一夜之间吧,再次清醒,已经生活在了在一个满是诡秘的韩府。
青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待到送走了老夫人,她才上帮楚婠婠擦手擦脸。
“小姐,刚刚我听了个趣事。”即使知道这人懵懵懂懂,但青青还是给她讲着。
“说是陆家突然开始大肆求神拜佛,许是那大公子药石无医了,才寻此下策。”
“小姐您还见过陆公子呢?还有印象吗?以前咱们小时候,老爷带着咱们去骑马,那会陆大少正教他们家小少爷骑马呢。”
“说起骑马,您可厉害了,要不是老爷......”她说着说着突然噤声,低头看着依旧懵懵懂懂的小傻子,摇了摇头。
“您不记得了好呀,不记得了,就是最好的了,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青青看到洒扫丫鬟进来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把黑黑的碗洗了,洗干净一点。”
“是。”
青青的话,令陆饶疑惑,她口中的老爷,应该是楚绍延,那为什么韩子栋的管家说青青是他的人?
是叛变,还是审时度势,值得考虑。
至于刚刚说陆家求神拜佛,难道是自己昨晚的闯入煽动了蝴蝶翅膀?
陆饶心中带着些许疑惑,便作出了一个决定,打算晚上再探韩府......
小天书第一个反对。
“要去,你就自己在韩府打个狗洞,您也不看看您今天吃了多少!!!”
陆饶讪讪......
陆府,看着被全京都最好的大夫围在中间的陆饶,心中有些忐忑。
“怎么样?”
“公子的伤却是好了一些,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脉相较之前好了很多。”
看着大夫们纷纷如此说,陆府众人坚定了自己走上玄学之路的心.......
晚春阁里,陆饶用了几天的时间,在一出狭小的角落里,刨了一个狗洞,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狗洞刚刚上线,就被晚春阁那几班洒扫给勤快地填上了。
差点把狗急的跳墙.......
这天晚上,楚婠婠抱着刚洗完澡的陆饶,正给他擦着身上的水。
“你呀你,怎么这么喜欢挖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
这些日子,晚春阁的墙角,被挖了一个又一个洞,那些洒扫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你不能出去!”陆饶被婠婠抱起来,两人对视着。
“黑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很危险!晚春阁外面的地方,很危险!”
她一遍一遍强调着,水润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
眼前的黑狗,似乎通人性一般,呜咽一声,点了点头,婠婠也跟着点了点头,两者互动,在外人眼睛里傻乎乎的,但是陆饶知道,她稍微放心了。
怕她担心,陆饶果然乖乖的,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糟蹋晚春阁的院子。
直到那日前院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