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看着许星河, 一时语塞。
他的小配偶一边满口答应着不多喝,一边一杯接一杯地把酒往嘴里送——已经不是阳奉阴违的问题了,完全就是阳奉阳违。
虽然仔细想来, 如果对方真喝醉, 那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不过, 一想到不久前, 许星河也是答应的好好的, 最后在外面醉得不省人事才回家……
凌长风不动声色地舔了舔牙尖。
他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声音淡淡地问许星河:“你尝出这酒什么味道了么?”
许星河正喝得起劲,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口气不太对劲:“尝出来了啊!比起一般的葡萄酒,酒香更加浓郁,还带着芬芳的果香,口感细腻丝滑, 微酸、微苦, 但不涩——总之是好酒!就是度数太低了,喝着不太得劲儿。”
凌长风:“……”
韦特将军一听, 用他粗犷的声音解释道:“葡萄酒哪有度数很高的?不过你别看这酒只有13度,后劲儿可不小!你也悠着点儿, 别喝醉了。”
许星河人已经慢慢开始嗨了,闻言不服道:“开玩笑,13度的酒我会喝醉?我当年在首都大学校园里, 可是号称酒桌上的扛把子。”
“这么厉害?”帕里什一听来了兴致,好奇地打量着这名看上去如此年轻的Omega, “那你想必很能喝?”
——和长风完全是两个极端嘛。
许星河嘴硬道:“那当然!”
凌长风闻言,轻轻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当面揭穿他。
他直觉许星河的酒量不会太好。因为光自己就看到他醉过两次了, 感觉还挺容易喝醉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许星河上次是喝了多少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也就是说,他对许星河的酒量其实没有很确切的了解。
林霆则眼睛一亮:“失敬失敬,鄙人不才也是我们第一军校的酒桌扛把子,要不我们来喝两杯?”
许星河点点头:“喝!不过用这酒喝也太浪费了。”于是转头问侍者,“你们还有别的什么酒吗?”
林霆拍桌道:“爽快!我们要喝就喝烈的!”
然后转头跟侍者说:“来两瓶水晶伏特加!”
许星河知道这是要开始拼酒了,他有些犹豫,但又觉得是男人不能在这种时候认输。
不行,还是得上!
拼酒首先要从气势上压过对方,于是许组长开启了嘲讽技能:“我有个朋友也姓林,酒量菜得一匹,不知道林上校这位酒桌扛把子能扛得起几斤几两?”
真·千杯不醉的林霆笑得很坦然:“嘴炮没用,酒场上见真招,我们喝喝不就知道了?”
一桌人见状,开始跟着起哄。
只有秦远察觉到了苗头不对,默默往后退了退,开始扒拉碗里的松露鳗鱼饭。
果然,下一刻,凌元帅开口了。
他抬眸朝林霆望去,语气微冷:“你还没喝就醉了么?”
然后转头看向许星河:“这就是你说的‘绝不多喝’?”
林霆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妻子苏兰见状也拍了拍他,开口劝道:“你说你五十多岁的人了,跟人家二十多岁的小朋友拼什么酒?赢了也丢人,输了更丢人,差不多得了。”
顿了顿,又威胁道:“你今晚要真是醉在这里,也不用回家了。”
虽然这酒桌气氛有点上头,但林霆本人还是完全清醒的。
察觉到情况不对,赶忙叫住了要去开伏特加的侍者,最终挥手作罢。
但是,酒劲儿上来的许星河就不怎么清醒了。
他和凌长风对视了片刻,开始耍赖:“我什么时候说过‘绝不多喝’了?”
凌长风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的小配偶,语气仍是淡淡的:“不是说就尝尝看这酒什么味道么?现在尝也尝过了,可以收手了么?”
许星河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还没尝够呢!老实说你是不是心疼这好酒啊?所以舍不得给我喝?”
凌长风:“……”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波澜不惊道:“对,我心疼酒,这个年份的酒喝一瓶少一瓶,所以可以少喝点么?”
不料韦特将军闻言突然插了一嗓子:“不用心疼!这酒我家里还有两瓶,你喜欢的话我回去给你寄……”
话音未落,被他夫人用手肘轻轻捅了捅。
秦远则在一旁默默扶额,心想你可真会说话。
果不其然,还不等许星河说什么,凌长风已经再度投去冷冷的目光:“你也醉了?”
韦特:“……”
他被那双冷厉的异瞳直视了两秒,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于是立马改口道:“给你寄个酒心巧克力吧?”
许星河:“??”从上百万的美酒到几百块的酒心巧克力,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凌长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许星河说:“到此为止吧,你喝得太多了。”
许星河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