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语气很客气,急救医护立即对她大生好感。
救护车是等着救人命的医疗资源,他们来都来了,老太太和她儿子为了从这姑娘身上整钱出来,硬是不上车,看样子那就是不严重呗。
民事纠纷的事他们可管不着,如这位姑娘说的,他们一直耽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那就等这两边掰扯清楚了再说吧。
两位急救医护对视了一眼,就要把田瑞香从担架上挪下来,田瑞香赶紧死死扒拉着担架的把手不肯动:
哎哎,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这回她的小腿是真断了,可不是假的,不去医院怎么行?
她可不想后半辈子拖着条残腿当瘸子!
田瑞香死扒着担架不放,急救医护也不能粗鲁地把人给扯下来,他们是救死扶伤的,可不是给人二次伤害的。
两人正在为难,安雅又体贴地递了五百块钱过来:对不起,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要不这样吧,这担架我跟你们买了,你们就把担架扔这儿吧,你们看五百块钱够不够?
够、够了,不用这么多——
没事儿,不用找零了,剩下的给你们补油费吧。安雅大气地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儿。
急救医护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姑娘是真不差钱,就是不想让这母子俩讹到她的钱啊......
五百块钱可以买七八张急救担架了,得,这老太太硬坐在急救担架上不肯下来,那这张担架就先扔这儿吧。
急救医护拿着钱转身就要走,差点没气歪鼻子的田瑞香赶紧扯住了人:你们不能走!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能把我扔在这儿不管呢?
两个医护听她这么说,还有些讪讪的,趴在车窗上津津有味看戏的救护车司机嘴巴却是厉害,立即把话给呛了回去:
哎,我说老太太,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医院啊,我们救护车都开来了,是你自己不肯上啊。
你们非得人家姑娘给你们出钱才肯去医院,可你们两边到底是谁的责任也没扯清楚,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急救呢,要是耽搁了别人的命,别人又怎么跟你算这账啊!
自己被人家小姑娘一会儿掏钱一会儿掏钱地打了脸,就想拿他们当出气筒?
呵呵,想得可真美!要不是看这老太太还伤着,他可就不会说得这么客气了,看他不几句话把人给顶上墙!
田瑞香见唬不住医院的人,急忙给儿子打了个眼色。
反正派出所的人也来了,安雅又是住在这里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还是先治腿要紧!
郑明强会意,赶紧跟了过去:谁说我们不去医院了?我们现在就去!
警察同志,有的人黑心烂肺想不管我们,你们可不能不管啊!等我把我妈送医院安置好,我马上就回来跟她们算这账!
这人......刚才怎么劝都不去,说给摞这儿先不管了,这会儿倒急了。
皮子可真贱呐!
急救医护面面相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担着担架上了车。
郑明强也跟着跳了上去,临走前,还很不放心地看了出警的那两位民警一眼: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瞧着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放水啊,我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年轻民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要不放心,那就干脆先去派出所,别去医院好了!
不去医院那怎么行?她的腿要治迟了,万一治不好了怎么办?
田瑞香立即大声呼起痛来:哎哟,我这腿好痛啊,开车啊,你们怎么还不开车?
救护车总算缓缓驶离了这里,年轻民警转回头看向安雅,叹了口气:小安,这事儿有些难办啊。
他是相信安雅的为人的,可是,关键是大清早的也没有别的证人,这母子俩又一口咬定不放,他们要取信也得有个确凿的证据才行啊。
最主要的是,那个叫田瑞香的老太太看样子还真摔断了腿,一般而言,他们做这种民事调解,都会往伤者那边倾斜点的......
宋秋妹气哼哼地把地上那枚玻璃弹子找了出来:警察同志,那老太太就踩着这个才摔倒的,真不是我们撞的或者打的。
年轻民警点点头:一会儿我们会过去取伤情报告。是不是撞的打的,是看得出痕迹的。
宋秋妹刚刚眼睛一亮,就被年轻民警的下一句话给整得泄了气:
不过按我们的经验,他们到时候很可能会改口说,是因为你们推了老太太,老太太才一脚踩到这颗玻璃弹子上滑倒了......
宋秋妹不吭声了,田瑞香还真是在被她甩开手的时候,踉跄退后了两步,正巧踩上这颗玻璃弹子的。
这因果关系要这么算的话,难道还真得她们赔钱?
宋秋妹心里憋屈得要死,急忙把当时整个的情形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你们说,他们这弄的,可不就是想着碰瓷,想着讹钱吗?我们这边赔钱是小事,关键是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