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到京都的一所学校来了。我上次在小梅坞请的客,当时她在那里当迎宾。
还有我们院里一位大二的女生杨雪娟,之前想参加我的实验室,在实测考核的时候操作有失误,被我涮下来了,她也在小梅坞那里打过工。
那天应该是杨雪娟管我们那个包厢,该她进来上菜,可她只进来了一回,后面都是安小月进来的,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还不错......
这两个人有交集,一个把当初永吉县的流言拿出来说,一个就在学校里可着劲儿地传——
安雅往凌彦山怀里靠了靠:之前我还有些疑惑,到底是不是杨雪娟做的。
我听宿管张阿姨说,杨雪娟家里条件不怎么样,所以这个暑假才没有回家,一直留在京都打工。
请小混混们过来肯定是要花钱的,我原来以为杨雪娟不会因为我没有把她录用进我的实验室,就记恨到这个程度。
但是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杨雪娟和她的几个女同学在,昨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个姚元军也恰好在。
代哥和杨哥把那个姚元军带走后,杨雪娟还追着我问人被带到哪儿去了,明显跟那个姚元军认识。
我想,事情总不可能这么凑巧吧?
凌彦山认真听着安雅的分析,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很大可能是杨雪娟报复。
想起这个,安雅就觉得很是无语:做药研这一行,最怕的就是粗心。
她自己实验操作出错,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账记在了我头上?也真是够够的,地球又不是围着她转。
凌彦山揽着安雅的肩膀躺了下来:没办法,这世界有的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所有的错都是别人或者外物造成的。
安雅闭上眼睛,享受着电风扇吹过冰桶带来的凉风:不说这些了,明天我还要去代哥那里取本驾驶理论教材呢。
等过去了再悄悄问问他,给那个姚元军问话问出什么结果了没。
凌彦山轻轻蹭了蹭安雅的脸: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如果确实跟杨雪娟和安小月有关,这事儿你就交给我。
安雅轻轻嗯?了一声:你后天一大早就要走,没时间的,不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我知道我女朋友很独立。凌彦山亲了下安雅的鬓发,不过我不想当你修水管我递扳手的那个人,给你男朋友一些护着你的机会好不好?
好吧,给你个机会,让你充分展示你男友力Max,把我当一朵娇花......安雅嘟囔了一句,掩嘴打了个哈欠,很快就觉得睡意朦胧,好困啊,明天要早起,你好热,离我远一点啦......
短短几句话,安雅的声音越说越低,很快就翻了身子,背对着凌彦山睡熟了过去。
凌彦山探身看了眼放在床头的小闹钟,时针分针才指到十点半。
按往常,安雅应该都会是赶在晚上11:30女生楼关门前才从实验室回去的,洗漱完差不多也到半夜12点了,今天却是早早就有了睡意。
除了很累,人在很放松的情况下,也会很快进入睡眠,因为安心......
凌彦山看了看窝在怀里的小媳妇儿,轻轻把薄毯子搭在了她腰腹,长臂一伸关了灯。
眼前一片黑暗,凌彦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傍晚跟父亲争执的场景。
凌东方都说出那样的话了,看来这回是真的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了吧?
嘴角轻轻泛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凌彦山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想再想这件事,心口的那股烦躁却灼灼烧得厉害。
睡梦中的安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个翻身又转向了凌彦山,一只手无意中搭到了他的腰上,嘴里还含糊说了一句梦话:山哥......
凌彦山怔神片刻,伸手搭过安雅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嗅着安雅发间的清香,这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居民区次第熄灯入睡,负责管着这一片辖区的榴园派出所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被铐坐在审讯椅上的姚元军口干舌燥地摇晃着手上的手铐,不时还冲外面喊一声:有没有水,渴死我了!来人啊——
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打开,一个人急步走了进来。
一看清来人,姚元军就跟卡了膛的机枪一样,一下子熄了火。
姚永庆板着一张脸几步走到姚元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说话,额角的青筋却隐约看得出在跳动。
姚元军讪讪挤出了一个笑: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姚永庆恨不得当场就狠劈这个弟弟几耳光,你说我怎么来了?
我弟弟对人家女同志耍流氓,被派出所抓了,你说这大晚上的我怎么来了?!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被当娇花一样地惯坏了,书不肯读,学不愿上,好容易才混了个初中文凭。
学历低,不成材,家里说让他先招工,工作个一两年后再找关系给他提干,可姚元军不愿意。
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