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笑睨了凌彦山一眼,双手端起她面前的汤碗:谢谢政委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政委辛苦了,我以汤代酒,敬政委一杯!
常青松手一挥:在家里叫什么政委,叫我常叔!
凌彦山赶紧开口:常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叫你常哥,你让我对象叫你常叔,你这不是存心占我便宜吗?
常青松哈哈大笑,豪气地端起酒杯跟安雅示了示意,然后一饮而尽:行行行,小安跟着你叫我常哥也行。
小安啊,到了大学要好好学习,别理会那些虚的花的,自己学到一身真本事才是一辈子受用的事。
我跟你说,这外面有些人你别看他长得文质彬彬,说得天花乱坠,可是真要遇上事就软了,怂了。
还是我们彦山好,人优秀,有担当,你这眼光就是好,找一起建立家庭的男人,就是要找彦山这种男人......
大学里什么学长学弟同学的,简直不要太多,能进京都大学的又都是人尖子,这朝夕相处、嘘寒问暖的,肯定比凌彦山这隔得老远的要占优势。
常青松是担心安雅上了大学会变心,这才一个劲儿地说凌彦山的好,还急吼吼地把凌彦山刚才为安雅做的事都给抖出来。
安雅哭笑不得,也知道常青松这是为凌彦山考虑,只能含糊应声点头。
常青松喝了点酒,还有股子较真的劲儿:你别不信,你常哥我也是见多了人了,还真没哪一个能做到像彦山这样的。
前脚有人故意给你上眼药,后脚他就跑去解决这事儿了,这样的男人难得啊......
凌彦山脸色发窘地赶紧给常青松倒酒:常哥,喝酒喝酒。总算把这一茬儿给岔过去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
常青松还要开第二瓶,姚芝赶紧给拦住了:老常你也真是的,小安头天才过来探亲,人生地不熟的。
你把彦山喝醉了,到底是让彦山照顾小安,还是让小安照顾彦山?
喝酒哪天喝不行,非要凑到这几天?瞧把你能的这样,喝得一身酒臭还以为没人嫌弃你?
常青松嘿了一声:谁嫌弃我?儿子,你嫌弃你爸不?
常乐捏着鼻子一阵猛点头:嫌弃!臭哄哄的,等凌叔叔和安姐姐一走,妈肯定让你自己在客厅打地铺!
姚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常青松气得瞪大了眼:嘿你个小兔崽子,儿不嫌爹丑,狗不嫌家贫你知不知道!
凌彦山哈哈大笑,顺势起身带着安雅跟常家告别。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凌彦山和安雅两个人慢慢往回走,享受着微带了丝凉意的夜风。
趁着这一段路上还没看到人,凌彦山紧紧牵住了安雅的手:常哥的话你别往在心上,他就是喜欢瞎操心......
安雅转头瞟了他一眼:那你呢?我去上大学了,你真不担心?
凌彦山摸了摸自己胸口: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我相信你!
你眼光这么好,能看上我,就证明我本身就是很优秀的,要是抛弃了我,你去哪儿还能找到像我这么优秀还这么一颗心全装着你的男人?
安雅被逗笑了:是我眼光好看上你,还是看上你才眼光好?
还有,到底是我先看上你呢,还是你死乞白赖缠上来的?
是我,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的。凌彦山一脸引以为荣,证明我眼光也是独一无二得好!
脸皮真厚!安雅啐了他一声,偏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凌彦山突然抬手一抓,将一只正飘忽飞过头顶的萤火虫一把兜在手心里,献宝似地捧到安雅面前:小雅,给。
前世里大城市的夏夜太喧闹太燥热,安雅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萤火虫了,立即饶有兴趣地伸出一根手指,让那只萤火虫从凌彦山的掌心爬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其貌不扬的小虫子被兜得有些懵头懵脑的,不过并不妨碍它腹部一闪一闪地发亮。
小小的荧火照亮了安雅微翘的嘴角:山哥,你知道这是雌虫还是雄虫吗?
凌彦山一口就答了:一定是雄的。
萤火虫中绝大多数的种类是雄虫有发光器,而雌虫没有发光器或发光器不发达。
但是这是生物学里有些专业的知识了,现在的初中教材里并没有教过,安雅没想到凌彦山会知道,有些诧异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凌彦山轻笑:我们在森林里做任务的时间多了,看到那些鸟啊动物啊,都是雄的要努力地表现自己,才能吸引雌性的注意。
这虫子这么显摆地一亮一闪的,肯定是想求偶来着,绝对是雄的。
正说着话,那只萤火虫大概恢复了清醒,从安雅的指尖上一振翅,施施然飞走了。
凌彦山还想伸手去抓,安雅扯住了他的手:算了,人家好不容易趁夜打个灯笼找媳妇呢。
凌彦山就势抓住了安雅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口:还是我幸福,我早就找到了媳妇!
刚冒出来的短硬胡茬扎得安雅手背一阵小刺痛,安雅嗔了他一眼:
人家萤火虫还知道发光发亮吸引雌虫呢,你就知道拿胡子扎人?
胡说,我还知道要好好护媳妇!凌彦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