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李心兰惊诧的声音让病房里的两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趁着凌彦山手上松了劲,安雅一溜烟地滑下床,抱住了李心兰的胳膊告状:妈,山哥他打我!
看着安雅那一副找到了靠山回手就倒打一耙的小得意样儿,凌彦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婶,小雅她——
她怎么了?李心兰疑惑地看看凌彦山,又看看身边乖巧的安雅,不明白女儿会做出什么事,让他居然气到要打人。
凌彦山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了。
他总不能说,小雅说以后要包了他吧?
这要说了,他和小雅之间的事就曝光了。
几个月前,他还在跟婶子说,小雅还小,学习要紧,让婶子注意着别让她早恋。
回过头他自己倒把小雅给定下了,这脸不是打得啪啪响?他好意思么?
这个哑巴亏,他现在是吃定了。
见凌彦山说了一半又不说,一副垂着头任挨骂的样子,李心兰想想他一贯的沉稳懂事,立即放柔了声音:
是不是小雅刚才又淘气了?我知道你这孩子不是气着了也不会那样。
不过小雅到底也是大姑娘了,脸皮薄,哪里还能像小娃娃那样按着打......呢?
这丫头哪里是脸皮薄,分明是......凌彦山觑了安雅一眼,从善如流地应了:婶,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李心兰这才转头教育另一个:你也是,伤不好好养,到底搞什么气着你哥了?
安雅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妈,你看我都这么生龙活虎的了,今天晚上打完吊针我们就不住医院了呗?反正我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见李心兰还在沉吟,安雅赶紧添油加醋,住医院人来人往的,晚上我都休息不好,一会儿又被吵醒一下......
李心兰立即心软了:行,那我们晚上打完针就回家去住,医生那里——
凌彦山及时接了话:医生那里我去说。
李心兰连忙拦住了人:先吃饭再去,今天回去的时候被人拦了两回,耽误了时间,不然我早就回到家做饭了,把你们饿坏了吧?
对了,你魏婶和小夏今天也从羊城回来,说是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就来看你......
啊呀,他们回来了啊!山哥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过去吧,让他们下午不用过来医院这边了,横竖我打完针就要回家的。
安雅赶紧上前把饭盒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起情况来,妈,魏婶和夏哥去羊城的情况怎么样?你刚才说被人拦了两回是怎么回事......
县委陈永好的办公室里,谢文长也正在问情况:陈书记,上次我们商量的那件事,你是不是在家里透过风了?
陈永好一个中午在家里被闹得头晕脑胀的,在办公室里好容易才清静了一阵,听到谢文长这么问,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老谢,出什么事了?这事得做得隐秘,没做成之前,我在家里是不可能说的,跟我爱人和孩子都不可能说。
我就说这事还没到揭盖子的时候,按说你也不会乱敞出来。谢文长放了心,又有些疑惑,
不过今天我去看望安雅的时候,跟她家亲戚凌同志谈了一阵,凌同志似乎对这事有几分知情的意思。
我先前还怕是你在家里漏过几句口风,让孩子们说到他那里了,既然你没在家里说过,那他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谢文长这么说,那就是肯定没对别人说过。
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办得隐秘,除了他们俩人外,就只有一两个心腹在办这事了。
想到了或许会是两人看中的心腹嘴不严透了风出去,陈永好和谢文长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要是打草惊蛇了,万一被市里那位知道,提前做出应对——
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正在猜忖到底是哪一个办事的心腹这么口风不紧,陈永好桌上的电话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等电话响过了两声,陈永好才伸手接了电话。
打电话的人声音有些急促,还压得有些低,坐在一边的谢文长听不清电话里面说些什么,却看到陈永好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不由提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知会这一声。三两句说完,陈永好挂了电话,怔了片刻,才长吐了一口气,
老于被组织调查了,问题还很大,而且省里发了话下来,谁都不许打招呼。
老于就是给汪学英打招呼的那位领导,也是这次陈永好和谢文长想搞倒的人。
没成想,他们这里还没出手,老于那边倒是先出事倒台了。
两个人嗟吁了一声,陈永好有些回过味儿来:这事......不可能是巧合吧?
老于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这个时候倒——
谢文长脸上也有些复杂起来:难不成......那位凌同志另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