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立军接过那朵头花,马上发现这朵头花比赵红梅头上戴的那朵要精致漂亮得多。
像这样的头花,应该会有很多年轻姑娘和小姑娘喜欢买吧?
“红梅,这种头花外面卖多少钱一朵?”
屈立军不知道这种女人用的头花的价格,赵红梅同样不知道;她头上戴的那朵头花,已经是三年前买的了。
哪怕头花已经旧了,只要橡皮筋没断,就一直用着,橡皮筋断了,就打个结继续用下去。
赵红梅看着屈立军手上那朵精致的头花,大概猜测了一个价格:“也许是一毛钱一朵?”
屈立军有些不满意:“你也别也许不也许的了,明天你找个时间去街上逛逛,看看像这样的头花要多少钱。有些事,我们自己先要落实好才行。”
听到丈夫话里的意思,赵红梅立即应了:“好,明天我就提早点下班,去街上逛一逛。”
俩口子商量好了事情,这才洗了脚熄灯睡觉,躺上床,却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今天李心兰家买的那崭崭新的几大件。
再过些日子天气就热了,家里只有一台转起来就会嘎吱嘎吱响的老旧电风扇,都用了好几年了,还修了两回。
谁不想要新的电器,可是手里没钱啊。
李心兰家里就做个头花生意,居然就那么有钱?大手笔买了那么多电器,连洗衣机都买回来了……
李家。
李心兰正站在洗衣机边上新奇地看着洗衣桶里被漩涡搅动的衣服,一边忍不住还是责备了几句: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多攒钱,洗个衣服而已,哪里会累到哪儿去,非要买这么个吭吭哐哐的家伙回来……”
话没说完,安雅抱住了她的手臂:“妈,山哥也是怕你累着嘛。”
李心兰没好气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肯定是你撺掇的,山子之前可是说得好好的,就买两台落地扇回来。
结果呢,绞边机就不说了,房子修好了我们马上用得上,可是这洗衣机——”
安雅涎着脸笑:“更加用得上啊,妈,你可是我们家里的摇钱树,你的时间宝贵,人更金贵。
买个洗衣机回来,帮你解决掉一部分家务,让你更轻松不说,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多做好多头花了。
你也不用老是弯着腰坐那里搓衣服,搞得腰肌劳损不说,手也会洗粗了,以后顾客送好料子来做衣服,你一摸上去就挂丝了那可怎么办?
而且买都买了,用都用了,百货商店还能让我们退?我们又不是买不起,花点钱,把自己解脱出来挣大钱,这不是挺合算的嘛。”
李心兰好笑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行行,我不说了,你不赶紧去做功课去,别考了一个年级第一就松懈,要一直努力下去,争取考个好大学;衣服洗好了我来晒就行了。”
安雅神气十足地扬了扬下巴:“我在学校就做完功课啦。”
一直站在一边含笑看着两人的凌彦山这时才开了口:“那就帮我多烧点热水去,我一路赶车回来的,身上都臭了,正想好好洗洗。”
安雅横了凌彦山一眼,竟然乖乖跑去厨房烧热水了。
凌彦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愣了愣: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李心兰倒是忙不迭地催促他:“你也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好好去去乏,早点上床休息。”
顿了顿又开了口,“今天你花了多少钱?婶明天拿给你,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自己手上要多留点钱,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现在也长大了,该找对象了,手上没钱做事抠索,姑娘家就不喜欢,遇到喜欢的人了,花钱要大方,人家才会感觉到你的心意……”
凌彦山微微翘了翘唇角。
可不就是遇到喜欢的人了,花钱要大方,不然今天他哪里会买这么些东西?
“婶,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钱你不用拿给我,我那儿还有呢。
反正我在部队里又不用花钱,津贴全攒下来了,不用到你们这儿还用到哪儿去?”
听到凌彦山这话,李心兰暗自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本想说“你可以给你爸那边买点东西”,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下了。
凌彦山对他爸凌东方有心结,父子俩的事……还是由父子俩去解决吧。
凌彦山没注意到李心兰的惆怅,大步走进了厨房。
安雅已经烧热了一大锅水,不用她动手,凌彦山就一手提着一只桶,各打了半桶热水兑成了温水,取过水瓢塞到安雅手上:“帮我淋水,我先洗个头。”
“你还真会使唤人。”安雅嘟哝了一句,却毫不迟疑地下巴一点,指挥凌彦山,“喏,搬个凳子坐那边去,把头勾下来。”
凌彦山听话地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了屋檐边,把水桶也提了过来,然后低下头等着。
高大的身形因为要缩在一张小凳子上,还要低头,看起来有点叉手叉脚的笨拙,又格外显得可爱。
安雅忍着笑轻轻拍了拍凌彦山的头:“再低点,我开始淋水了,你小心别呛着。”
温度适中的水流不急不缓地淋了下来,把刚硬的短发淋湿,然后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