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进来禀道,“太太,大长公主府送来了一张请柬。”
吴氏喜形于色,终于等来了这一张请柬,这代表着京城上流阶层的认可和接纳。
姜惠兰再沉稳,也难免露出一丝喜色。
大长公主是皇帝的同胞姐姐,每年都会举办一场春嬉盛宴,广邀全京城的名门公子和大家闺秀参加。
说是宴会,其实是相亲宴,规格很高,四品以上嫡出,品行端正,家世清白的才能拿到一张请柬。
去年只给姜知夏发了一张请柬,姜惠兰是没有资格的。
当然,姜知夏刚死了母亲,闭门不出守孝,哪里都不去。
但这差别对待深深的刺激了吴氏母女敏感的心灵,受了很大的打击。
吴氏满面春风,兴奋的难以自持,“等会带你出门置办行头,务求要压过其他人独占鳌头,让大长公主看到你的出色。”
只有最出色的才子佳人,大长公主才会帮着保媒,促成一桩美满姻缘。
去年大长公主促成了四皇子和臣相府千金的姻缘。
今年嘛,大家默认是替五皇子选妃。
姜惠兰羞红了脸,躲进生母怀里撒娇,但一双眼充满了志在必得的野心。
吴氏高兴的轻抚女儿的后背,眉眼之间得意志满,“你和五皇子还有联系?注意些,不要让人抓到把柄,你的婚事成否就在此一举,不要让我失望。”
姜惠兰含羞的说道,“娘,您放心吧,五皇子他……心悦于我,说要娶我,这一份请柬应该也是他操作的。”
其实,她和姜知夏同时认识五皇子的,就在为姜夫人做法事的寺庙里。
她把握住了机会,跟五皇子私下见过好几次,情投意合,书信不断。
五皇子暗示要纳她侧妃,被她流泪拒绝了,她要的是皇子正妃!
吴氏是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一心想让女儿嫁入皇室。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生的,记住,牢牢的抓住男人的心,才是一个女人的立足根本,在外面要端庄大气,但跟男人私底下相处时,别那么端着,男人都爱磨人的小妖精。”
她传授驭夫之道,攀龙附凤的心比谁都强烈,出身贫寒的她
很有手段,野心也很大。
“娘。”姜惠兰脸色红扑扑的,但双耳竖的高高的。
她娘在边关的将军府一人独大,父亲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但只有她娘长宠不衰,对外应酬都是以姜太太的名义,对内独掌家务。
一无所有的她靠的是什么?是手段,是心计,是男人的宠爱。
吴氏以色侍人,步步为营才走到这一步,她不允许自己失败。
“别害羞,娘就是靠这一手才牢牢的绑住你父亲的心,才有了今天。惠兰,我对你寄予厚望,盼着你成为人人羡慕的皇子妃,扬眉吐气……”
姜惠兰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要让所有人都跪倒在她脚下。
东门大街繁华似锦,行人如织,店铺的档次很高,来逛的也都是达官贵人。
一辆马车在翠玉阁门前缓缓停下来,姜惠兰母女走下马车,立马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
姜惠兰一袭素白长裙,衣裙飘飘,五官清丽,白玉孔雀簪在发间衬的她气质如兰。
她目不斜视,步步生莲,姿态优美,如最高贵的仕女。
忽然,她微微转头,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盯着她看,长的平平无奇,衣着简单,但眼神有些奇怪。
她习惯了男人爱慕的目光,女人嫉妒的眼神,微微一笑百媚生,倒抽冷气声频频响起。
知夏懒懒的靠在墙上,不得不说姜惠兰很会打扮,也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里,最重要的是,舍得在身上砸钱。
素白长裙看着着低调,其实是极为珍贵的贡品雪缎,满府只有一匹,是皇上赐给姜家正妻的。
白玉孔雀簪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是姜大夫人的嫁妆,本该属于姜知夏继承。
不知怎么的,到了姜惠兰的头上。
再看看浑身珠翠的吴氏,镶宝石莲花钗,翡翠玉镯,腰间的玲珑玉佩,俱是姜大夫人曾经戴过的首饰。
吴氏母女被簇拥着走进翠玉阁,老板热情的迎上来,将最好的珠宝首饰奉上供她们母女挑选。
知夏顺势跟了进来,东看看西望望,店面很大,顾客有四五个,有男有女,俱是衣着不俗的贵客。
吴氏挑了半天,都不怎么满意,“就这些?没有更好的?翠玉阁号称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店铺,就没有镇店之宝?”
其实这些首饰款式和料子都不错,但吴氏眼光高,觉得配不上自己气质高雅的女儿。
她的女儿值得最好的东西。
老板犹豫了一下,吴氏见状,知道他有好东西,“有什么好的尽管拿上来,我不会亏待了你。”
她的语气居高临下,自矜自贵,透着一股傲慢。
老板道了一声罪,进了里间,不一会儿捧着一个华贵的盒子走出来,打开一看,是一整套镶嵌宝石金头面,颗颗宝石硕大,流光溢彩,一派雍容华贵的气象,这是镇店之宝,珍贵至极。
姜惠兰的眼睛亮了,一眼就看上了,想要。
吴氏也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