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二舅家的长子邓修齐向她打听着:“小璃,野生天麻长什么样啊?”
“你是说根,还是叶茎啊?”
“根就是我们平时吃的那个吧,跟萝卜一样,是吗?”邓修齐没了解过这些,仅是猜测。
黎璃点头:“是啊,根长得像小个萝卜,茎和花都是赤红色的,一般长在一千多米的落叶较厚湿润腐质的山上。”
“赤红色?”邓修齐经常去爬山训练体格,对山上的植物了解得多一些,脑子里在回忆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纸笔出来,在纸上画了个图形,递给她看:“是这样的吗?”
“应该,好像...是吧。”黎璃看着这幅比三岁孩子的画稍微好点的作品,表情有点夸张,指着问:“二表哥,是你的绘画水平比较低,还是你想要描述的本就是长成这样啊?”
“哈哈...哈哈...”其他兄弟姐妹全都不厚道的笑了。
“是我画的不好啦。”邓修齐承认自己的画功不行,将笔递给她:“来,你来画,我来认。”
黎璃的绘画水平也不出彩,不过比他还是画得好多了,最起码大家能清晰认出来。
“对,对,就是这样的。”等她画完,邓修齐连连点头。
邓理哲瞄了一眼,问他:“修齐,你在哪里见过?”
“去年国庆节,孟向阳他们去冀东南的山区野外拉练,我当时跟着去玩了。山上安置帐篷的地方正长了这植物,当时孟向阳随手拔了几棵,我们也不知道是野生天麻,被我们烤着当萝卜吃了。”
黎璃大眼珠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激动的站起来,“二表哥,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啊?”
“对呀,那一整片区域都长着这个,没人去采的。”
黎璃又问:“你还记得那地方吗?”
“怎么,你现在想要去啊?北方多省一连下了很多场暴雪,那山海拔也很高,现在上山去很不安全的。”邓修齐可不想带她去,若出了事,老爷子肯定会敲死他。
邓老也不想孙女去,可他还没开口,黎璃语速极快的解释:“我现在不去。天麻的采收时间是十月下旬开始,最迟十一月初就得收完,现在不是收天麻的时间。你若记得位置的话,我们明年一起去那山上挖天麻。”
见她很激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冒着光,邓修齐笑问了句:“天麻很值钱吗?”
“你问的是一句废话。”薛敏阳一巴掌扇在了他肩膀上。
邓修齐不了解中药材的价格,揉了下肩膀,不耻下问:“妈妈,您上回好像买了一点回来炖鸡吧,多少钱一斤啊?”
“野生天麻好贵的,我那天和你大伯母一起去药店买的,我们俩共买一个小天麻,一人分一半,花了这么多钱。”薛敏阳在纸上写了个数字。
“这么贵!”邓修齐惊呆,见其他兄弟姐妹都惊讶着,笑着告诉他们:“我在山上吃了七八根的。”
他们好想拍死他。
黎璃乐得笑了,打趣他:“二表哥,你吃了那么多,当时没上火流鼻血吗?”
邓修齐:“...我没有。当时,当时就喉咙有点不舒服,喝水很多。孟向阳也跟我一样,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天气的缘故呢。”
“妈,二婶,你们知道野生天麻新鲜的卖多少钱一斤吗?”站着的邓修柏对这个很感兴趣啊。
两人同时摇头:“不知道。”
“三表哥,天麻不要卖新鲜的,要炮制好再去卖,这样才能卖出好价钱来。”黎璃现在都后悔没早学会炮制天麻这手艺了。
“我们家没人学医学药,没人会炮制啊。若是请人炮制的话,挖回来的量太大,到时候会引起别人注意,会影响到家里的。”邓修柏只想将好东西挖回来后迅速转手,这样就不会出问题。
黎璃嘚瑟一笑:“我会炮制。”
“真的?”邓修柏双眼一亮。
“真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天麻的价格,后来去店里问了下,得知价格不便宜,我就干脆买了本处理中药材的书,照着书上的步骤学了下。我后来在老家的山上又挖了一小篮子,自己在家里面试着炮制,去年寒假时将炮制好的货带到了京都。我原本以为被我浪费了一篮子好东西,可爸爸帮我找了两个行家确认,他们说炮制得很成功。”
高文慧这下想起去年的事来了,连忙问:“小璃,你去年初次过来玩时,给你外公送的那天麻,是不是你炮制的野生天麻?”
“对呀,我弄的。那批货的个头和成色都还过得去,要是拿去卖定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高文慧笑道:“你送来的那两根天麻,比我和你二舅妈合买的那一根好多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在哪里买的,后来忙着就忘了这事了。”
“我手里也没有了,那一篮子后来各家分点全送完了。明年我们去山上挖,自家多留点炖汤喝。”黎璃之前自己也只留了两根,每次炖汤都只放上几片,节省着吃的。
“明年我带你们一起去挖,小璃负责炮制,售卖的事交给修柏。”邓修齐这下真来了兴趣,想着那一整片山上都是野生天麻,乐得有点停不下来:“把那片山的天麻全挖了,说不定马上就成了万元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