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松开我。”
走开了一段距离后,苏月薇用力挣脱出来,很不高兴的揉着被孟玉兰捂疼的脸颊,边揉边抱怨:“妈妈,你到底在干嘛呀?我们干嘛要忍让着这些乡巴佬?”
“苏月薇,你是不是想挨揍啊?”孟玉兰本就是个
没多少耐心的人,女儿如此不懂事,她真的有揍人的冲动了。
见妈妈真的生气了,苏月薇声音低了几分:“我之前又没说错什么。”
“你还没认识到错误吗?你外公教导你谨言慎行的话全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若是在前几年被人听到了,马上就要被抓去批斗进行思想教育的。”孟玉兰对她是恨铁不成钢,也有点恼恨她
的愚笨不聪明。
前几年正是特殊时期时,苏月薇年纪不大,当时也有孟家照拂着他们,算是养在温室花瓶里,对外边的政策接触得不多,只偶尔听家里人说过些案例,完全意识不到严重性。
现在孟玉兰再度说起,她还是不以为意,觉得她妈最近神经兮兮的,把一些小事故意放大了。
知女莫若母,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孟玉兰心中有
数,见她这副表情就知晓她根本没听进去。她此时也没心情教导她,看了下手表,见车子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指了指对面一棵大树:“走,去那,再等半个小时。”
中午的太阳炙热火辣,四周也没有乘凉的地方,她们母女俩只好暂时站在树下躲荫。
强烈的阳光刺得娇气的苏月薇很不舒服,尤其是眼睛,就算站在偏阴凉的树底下也有点睁不开,她只得
拿着手遮挡些。
旁边的孟玉兰心里头装着事,眉头一直紧锁着,也没多看她,低着头在沉思着。
“啊!”
“啊!”
突然,母女俩齐齐大叫了起来,然后拔腿从树下跑开了。
此时正是大中午,有不少人下班回家吃饭,刚从旁
边路过的人被她们母女俩的反应吓一跳,好几个都停下来关切问着:“两位女同志,怎么了?”
苏月薇此时脸已经惨白了,伸出来的双手在烈日的照耀下发抖。
“哈哈,她们俩身上全是鸟屎。”人群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最先发现端倪,见她们母女俩头发上,肩膀上和手背上都是鸟屎,乐呵大笑了起来。
“哇哇...”这下苏月薇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两
只手不停的甩,大声呼救:“妈妈,救我,快救我。”
大家全懵了,不就是点鸟屎吗?至于整得跟死了人一般吗?
孟玉兰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鸟屎,她的脸色也难看得很,不过比苏月薇状况好多了,正从包里拿了帕子出来擦拭。见女儿表现得跟神经病似的,她又想抽人了,皱着眉吼她:“哭什么呀,快拿帕子擦啊。”
“妈妈,好脏,好恶心,我不敢擦。”苏月薇哭得眼泪汪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旁边的过路人还从没见过这种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些许复杂,这都是什么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呀,娇惯成这样也没边了。
听着大家低声的议论声,孟玉兰气得大声吼她:“不擦就继续留着。”
她的肩膀上和头发上都沾染了不少鸟屎,女儿没过
来帮她擦,还在这大喊大叫招惹别人看笑话,她满腔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呜呜...呜呜...”苏月薇估计是对鸟屎这类东西有心理阴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从包里拿了帕子出来擦,边擦边哭,双手竟然还在发抖。
旁边那群吃瓜群众全都一脸懵。
孟玉兰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为了不被人继续围观看热闹,火气冲冲的跑过去,夺过苏月薇手中的
帕子,胡乱的帮她擦拭了下,然后拽着她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另一个地方去清洗了。
她们母女俩返回国营饭店借用了些水,好好清洗了下。出来时,苏月薇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嘴也翘得老高都可挂个油壶了。
等她们母女俩走了后,国营饭店的厨师及服务员全都凑在一起笑得停不下来。
见过怕野兽的,也见过怕蛇虫老鼠的,没见过怕鸟
屎的。他们都还是头一次见,刚巧对她们母女俩印象不太好,这下闲得无聊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了。
为了发泄心里的那股郁气,走出国营饭店不远,苏月薇见路中间有颗磨得发亮的石头,气愤的抬脚去踢。
步子扩得太大,一脚踩在光滑的石头上,“砰”的一声滑倒,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
“月薇。”
稍稍走在后面的孟玉兰吓了一大跳,匆忙冲上来将她拉了起来,见她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焦急询问:“摔到哪了?”
苏月薇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度哭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脚踝:“妈妈,我崴到脚了,好疼。”
“崴到脚没事,没伤到骨头就好。”孟玉兰松了口气,扶着她站稳:“你站好点,我给你看下。”
孟玉兰是在通讯局上班,并没有跟随母亲学医,不
过普通的医疗护理知识还是懂的。她掀开女儿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