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已经招了, 她人就在殿外, 皇上可要宣她进来?”徐海弯身问。
高昌大手一挥,“让她进来!”
徐海应下, 高声唱道:“将犯事宫女梧桐带进殿来!”
立即有两名侍卫将一个一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少女拖了进来, 那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高睿身边曾经的大宫女梧桐。
梧桐被侍卫拖进来已是无法行礼, 她爬在殿中流着泪一直在说:“奴婢招,奴婢招……”
众人看着她如此模样并未一丝同情,一个连善未成人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高昌怒问:“梧桐, 你说,指使你毒害太子的人是谁?”
梧桐缓缓转头,一一扫过众人,视线终是停在一处,她艰难的抬起手指去, 有气无力的说:“指使奴婢……暗害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她指着的人竟然是楚不凡,顿时大惊!
楚不凡亦是吓了一跳, 马奎不是说梧桐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供出来吗?为什么梧桐会在殿前指认他?
高昌拍案大怒,“楚不凡,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楚不凡吓得跪倒在地,匍匐下去快速思索着辩解之词。
高睿看着他道:“害死大皇姐腹中胎儿嫁祸荣氏医馆,用有毒的人参暗害十六皇姐, 再加上指使他人毒害本太子,三条皆是死罪,楚不凡,你最好是想一个好一点的解释,否则,这殿中众人可不是三岁小儿,任由你哄骗!”
楚不凡抬起头,“臣……”
“启禀万岁,殿外有一名叫孙仁的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响起通传声,打断了楚不凡的话。
孙弱语一惊,看向荣楚,“是爹?”父亲怎么会来的?他不是在荣和镇吗?
荣楚安抚的看她一眼,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孙仁是臣的岳父,还请皇上让他入殿!”
“宣他进来!”高昌命道。
很快,孙仁便捧着个东西入得殿来,他跪在殿中将手中之物高举,道:“草民孙仁代表荣和镇百姓呈上一道万民书,以证明十七年前,荣和镇荣和村村民荣素月与丈夫楚凡是自愿成亲,荣素月并未逼迫楚凡,他们成亲之日,楚凡还当众宣布,此生此世只爱荣素月一人,若有相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名书在此请圣上亲启!”
此言一出,殿内已是一片寂静,皆盯着孙仁手中那道万名书。
而楚不凡已经面如死灰。
徐海得到高昌示意,立即下去接过孙仁手中的万名书快速回到高昌身边奉上。
高昌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签了无数个名字,而未尾处还有县令以及知府崔远的府衙官印,他怒得将万名书狠狠甩在了楚不凡面前,大怒:“你自己看!”
楚不凡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声喊道:“皇上,这孙仁是荣和镇首富,又是荣太傅的岳父,为了帮亲家,他散尽家产贿赂百姓帮他签万名书并不奇怪,加上荣素月是开医馆的,曾经在荣和镇施医赠药,给许多人施过恩惠,他们愿意帮她也是情理之中,就连曾经的县令如今的知府崔远也曾得荣素月所救,皇上,他们全部是受过荣素月恩惠的人,合起伙来帮荣素月冤枉臣啊,请皇上明察!”
“楚不凡,你倒是对荣和镇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里不是你的噩梦吗?不是你的耻辱吗?你怎么会如此关注?且不说这万名书之真伪,单说荣氏十数载行善积德,施医赠药,不取分文之善行,而你,不折手段,做下种种恶事,朕也会信荣氏而不会信你!”高昌说完看向殿中众人,“你们是信楚不凡还是荣氏?”
“臣等信荣氏!”众人齐声回道。
荣素月朝着高昌和众人连连叩谢,“民妇谢万岁爷,谢各位大人!”
荣楚看向楚不凡,见他面如死灰犹如死狗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痛快之色,不过,事情还没结束!
“启禀皇上,殿外有名叫马奎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再次传来通传声。
楚不凡听到马奎二字,心中想到什么,眼中一亮。
高昌立即应允马奎入内。
马奎进得殿内,刚跪在地上要说话,楚不凡立即喊道:“皇上,那些事情都不是臣做的,是这个狗奴才背着臣做的,请皇上明察!”说完还不忘给马奎使了个眼色。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马奎替他背上所有的罪名,他最多被判一个管教下属不严的罪。马奎跟了他二十年,对他十分忠心,一定会替他承担这一切,只要他保住一命,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马奎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色,也没有意会他的意思,只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便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奴才马奎是驸马爷楚不凡的亲信,臣十六岁便跟在他身边,至今三十六,足足二十载,对驸马爷忠心耿耿,也为他做了许多的错事,今天奴才亲自向皇上请罪,愿意尽数道出驸马爷这些年所行之恶业,还望皇上能看在奴才主动认错的份上,饶奴才一条狗命!”
“你说便是,若所言属实,朕会考虑你的请求!”高昌道。
马奎磕了一个头,才缓缓道来:“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