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所以老太太考虑到秦家子嗣单薄,才会给我多安排了几房姨娘。
你倒好,仗着‘秦家几代单传’的说法,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谋杀了我多少子嗣,伯府能有今日,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成天嘴上骂这个善妒骂那个没气量,你自己呢?你就是个毒妇,比蛇蝎还可怕!”
武安伯吼完,甩袖准备走人。
伯夫人一把抱住他的腿,“伯爷,我知道我当年做的不对,可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您也看到了,别的世家大族子嗣昌盛,然而为了继承人的位置,谁不是斗得头破血流?我不想我们家也这样,不想显哥儿将来跟兄弟手足相残,所以率先当了恶人,为他扫平一切障碍。我……我真的只是想这个家能好好的。”
武安伯冷笑,“那你觉得现在好吗?”
伯夫人身子僵了僵,随即低下头呜呜地哭。
金妈妈道:“伯爷,眼下形势不利,咱们更不能内讧啊,罪魁祸首是丽娘,她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条人命,不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显哥儿变成这样,夫人也痛心疾首的,现在正是需要人宽慰的时候,若是连伯爷都责怪夫人,那她往后还能有什么盼头?”
“给我闭嘴你个老贱婢!”武安伯怒指着她,“这个家里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当年那些脏事儿,你敢说你没在中间撺掇?”
金妈妈怔了怔,很快住了嘴。
“你们主仆俩,一丘之貉!”武安伯越骂越气,只怪当年他性太懦弱,连白姨娘都留不下来,否则,哪里会发生今日这般骇人听闻的事儿。
现在还让人给传扬出去了,他这张老脸今后该往哪搁?
……
秦显这两日饭不吃觉不睡,整个儿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
伯夫人怕他做什么傻事,让小厮看着他,然而秦显还是摆脱小厮,自己跑了出去。
他没去别的地儿,就去了西堂子胡同。
那个小院还在,只不过,人早就搬空了。
秦显站在庭院里,瞧着多年来令他熟悉的每一个角落,感觉心痛得在滴血,像有人拿着钝刀一刀一刀地割他肉。
回头时,猛然发现门口站着个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丽娘,她撑着伞,穿一套大红色的镶边袄裙,在纷纷扬扬的白雪中显得喜庆又艳丽。看向他的目光却不复以往的温情柔暖,而是大仇得报过后的酣畅与快意。
“丽,丽娘?”秦显心下激动,才要上前去拉她,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往后退了两步,面色说不出的惨白,“他们都说你是我姐姐,我不信,你不是,他们在撒谎,在胡扯对不对?”
丽娘瞧着他,轻轻莞尔,“显哥儿,我是你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
“不,你不是,你骗我!”秦显抱头大叫着,“你跟他们一样,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