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还去账房先生那里拿了几两银子。
既然大将军说他想要用钱就去拿,他也是不拿白不拿了。
只是到了外面,他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现在调查大将军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他没证据又不好去找张大人,只能四处瞎逛。
有一会时间,他甚至想直接会京城去逃命算了。
但是这样无功而返,皇帝见了他,就算不会治他的罪,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可能他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这样一来他就进退两难,还是该在这里继续查证关于大将军的事情。
至少要把皇帝交给他的事情做完才行。
他在外面待了一天,天黑回到将军府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将军府上的气氛好像都变了。
以前将军府中的家丁们,见到他都是很愉快地跟他打招呼,今天回来,却有几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走了。
他对这种变化,又不是很肯定,怀疑是他自己在疑神疑鬼,可是他心里又总觉得大将军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他本来今天回来应该去见一见大将军,却因为害怕,也没敢去了。
晚上睡觉也没有睡好,思来想去,还是早点离开大将军府上才妙。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没等到天亮,他就收拾了一些财物,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走出来后,他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但他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认为该早点离开比较好。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亮,离开将军府,他的思绪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调查将军的事情,他肯定还是要做的。
之前他是在明处调查大将军,现在他可以转到暗处调查大将军,这样对他来说,也安全很多。
张大人是这里的地方官,又为人正直,他可以继续和张大人合作。
另外有一件是私事,那就是青丝的事情了,他不知道青丝是死是活,这也是他要调查的一个事情。
不过现在,他还是应该先去找张大人,两人交换一下情报,对他也有好处。
于是他又做了变装,伪装成一个农夫模样,走去张大人家拜访。
他来到张大人家门口,见到屋子里有人在活动,就喊了一声:
“张大人!”
屋子里没人回应他,但是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张大人。
张大人见到他,就赶紧把他拉了进去,又说:
“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很快又把门关了上去,然后又对秦远说:
“我们到屋子里谈吧。”
他又带着秦远来到了之前那个小房间里,接着又问秦远: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有找到账本吗?”
秦远摇摇头,“没有,我是……”
“是谁来啦?”
张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突然打断了秦远的话,秦远疑惑地看向了门外。
张大人就大声对张夫人说:
“没什么,我们有公事要谈,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接着外面就没声音了,他又问秦远: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大将军已经发现我了。”
秦远接着就把那天晚上他潜入大将军房中搜查证据和第二天大将军来找他的事情都跟张大人说了一遍。
张大人听完,就面色沉重地看着秦远,问:
“你的脚好了吗?”
“没什么大碍了,”秦远看了眼之前被开水烫的脚,“就是皮有点黑。李大夫说要脱一层皮。”
“药水带来了没有?”张大人又问。
“带了。”
“给我看看。”
秦远疑惑地看了张大人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想看,但他也没有问,就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拿出李大夫给他的那瓶药水递给了张大夫。
张大夫拔出药瓶木塞,闻了闻药水,然后又拿给秦远:
“你闻一下。”
秦远疑惑地闻了一下药水,立刻就闻到了那种浓厚的药水味。
这药水味,他这几天都有闻,正想要问张大人是怎么回事,突然脑中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张大人看着秦远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笑道:
“你说的没错,大将军应该是发现你进入过他的房间了,你这药水味道很浓,又在他的房间里待了那么久,肯定会留下一些气味,你离开那里,是没错的。”
秦远不禁心有余悸,他也想起来了,那天早上,大将军进来就是找他的药水闻了下,因为当时大将军问他要不要上药,他也就没有怀疑。
“可是大将军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我?”
张大人想了想,“这个我不好说,也许他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吧。”
他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说:
“你在他的房间里,没有找到账本?”
“没有,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皇帝怀疑他造反的踪迹都没有,”秦远说到这里,脸上就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