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一眼认出裴竞序后,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拉着栾玉和许正斌往电梯间走。
可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栾玉调转步子,又往车子那儿探了一眼:“这不就是阿序吗?年三十过来,别是有什么要紧事。”
与此同时,车门被人推开,裴竞序穿着一件半领的黑色毛衣从车上下来。
车内开着热气,他下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捎带着暖气的余温,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居家,有让人安心的能力。
他走到栾玉和许正斌的面前,礼貌又恭敬地说了一声:“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许正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这幅沉稳的模样,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于是问道:“你这是?”
“我来接早早去看烟花。”他不知道许听晚在长辈面前的说辞,但是撞上了胡乱编扯理由又觉得不礼貌,所以他据实说了,只不过这次他又把许京珩拉来当了幌子。
裴竞序这人从来都是有分寸且靠谱的,他要带许听晚出去,安全方面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他们难免有点疑虑,两人生疏这么多年,怎么今年的走动反而频繁起来了?
“你不是说和你的小学同学吗?”栾玉想起许听晚在车里说过的话。
“他也算我小学同学。我一年级的时候,他还在小学部上六年级呢。”
这么说,也没问题。栾玉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端倪,便让她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上了车,许听晚才勉强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怎么就撞上了。”
“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车子缓缓地往地面开,橙黄色的路灯慢慢笼罩了整辆车子,他委屈的神情暴露在灯光下:“再这样下去,你哥就要来追杀我了。”
“快了快了。”她倒是想公开,但这段时间太忙,好像总是缺乏这么一个契机。
裴竞序也是随口一抱怨,想着小姑娘应当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没有逼着她立马公开的意思。
“我爸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什么?”许听晚猛地扭头:“叔叔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让我把这份红包给你。”他从中控台那儿摸出一份厚实的红包,里面的数额把红包撑得快要胀开,她看了一眼,说:“我不能收。”
“只是普通的守岁红包。”
“哪有守岁红包封这么厚的?而且我都成年了,在我们家,十八岁之后,就没有所谓的守岁红包了。”
实际上,她这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一封红包掉入自己的口袋,都是栾玉借着帮她存钱的名义,一一收了起来。
所以,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正儿八经地收到过红包。
“那在我这儿,几岁都有。除了他的,我这里还有一份,一会儿回家的时候,记得偷偷藏好。”
“我真的不能要叔叔的那一封。”
裴竞序从她的角度代入想了一下
,两人现在还处于未公开的关系中,她要是收了,估计会有很强的心理压力。
“那我暂时先替他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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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樟的城区不让放烟花,除了官方在中光区筹办的除夕花火之外。
中光区的花火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除了观看花火外,当晚还有许多跨年夜的活动,哪怕是街道都关门的年三十,中光区也同样热闹,所以当地的年轻人都爱去那儿拍照打卡。
当晚除了中光区的除夕花火外,城区的其他地方仍是禁止燃放烟火。
许听晚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中光区凑热闹,可车子却慢慢地驶离城区,越开越偏。
她知道裴竞序不想去热闹的地方,是想单独放烟火给她看了。
他带许听晚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那个地方寥无人烟,甚至没有任何灯源污染,他把车灯打开,把它当做照明灯来用。
车灯一开,她才发现,裴竞序已经把烟花都放置在了空地上。
找场地、购置烟花,并非一天之内可以做好,许听晚问他准备多久了。
他说:“也没刻意去准备。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就自动生成了一系列想和你做的事。那天回家刚好路过一家烟花店,我驻足了几秒,涌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想放给你看。”
许听晚有些雀跃,着急下车。
裴竞序取过搭在她腿上的围巾,给她戴上。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羔绒外套,粉红色的皮扣,下面是条灰黑色的紧身铅笔裤,裤子外是长靴,将腿勾勒得笔直。
许听晚低头看了一眼他戴好的围巾,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手法,一条围巾,能让他变出好几种不同的戴法,且每一种都跟她当日的穿搭十分适配。
戴完围巾,他又拿了一双手套,等御寒工作全部齐全后,他才带着许听晚下车。
只是下车后,他没有马上燃放烟花,而是绕到后备箱取了几个收纳包。
许听晚认得,那是之前在露营的时候,裴竞序用来装无人机的。
“今晚要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