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在雍正一朝的大臣中, 地位还是很重的,大家伙儿一看他也上书了,许多还在中立摇摆的大臣们也跟着一起上书。
毕竟隆科多可是皇帝的心腹啊, 他都有动静了, 看起来这真是皇帝自己的意思啊。
而皇帝也仿佛很满意这种情形, 只是目前的这个情形, 还是不太够,需要有更多的东西出现。
朝廷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是年还是得过。
腊月二十,朝廷封印放假, 大臣们可以回家过年了。
隆科多很开心, 毕竟谁不想放假呢。
只是他这个兼任的步军统领,即便放假,但是京里头的动静还是得盯着,毕竟这可是关乎皇帝安危的大事儿。
因此他的那些监察百官的属下们,还是得每日过来给他回话。
这一日有人过来告诉他, 九贝子府上的奴才不讲规矩,肆意骚扰老百姓,把人家过年买的东西给抢了,还看上了人家的闺女,想要霸占。
隆科多一听这话,火气就非常大, 眉头皱的死紧:“真是胡作非为!”
回话的下属也很有眼色,知道这位上官嫉恶如仇, 立刻道:“当时属下见着他如此行事,便招呼了许多人过去看热闹,那人见人多, 便也不敢再纠缠,跑了,至于那对父女的损失,属下也让人给了他们几两银子。”
隆科多神色这才和缓了许多:“你做的很好,待会儿出去领赏。”
下属面上一喜,立刻行礼谢恩。
等到下属离开之后,隆科多却开始思索,这个事儿要不要告诉皇帝。
皇帝现在很明显是在找廉亲王一党人的茬,这个消息报上去,皇帝一定会借题发挥。
九贝子也一定会遭到惩罚,但是惩罚的力度应该不会太大,毕竟只是家里的奴才做错了事儿,九贝子这个主子也就是个管教不力之罪。
想到这儿,隆科多也就没啥心理包袱了,决定明日入宫禀报的时候,把这事儿还是给皇帝说了吧,也让九贝子吃点教训。
隆科多第二日入宫,将这事儿给皇帝说了一遍,皇帝听完也果然很生气,立刻道:“老九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的奴才都敢做出如此欺男霸女的恶事来!”
隆科多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这些王公贵族甚至他们家里的奴才,又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白莲花呢?
但是这话却不好说,隆科多只能老实闭嘴听着。
皇帝肆意将九贝子辱骂了一顿之后,就令隆科多写了一封谕旨,让都统楚宗前往九贝子府上,对九贝子加以约束。
看皇帝下了令,隆科多也不含糊,转头写好了一封谕旨,然后楚宗也被人传了进来,他拿了谕旨,就出去办事儿了。
这边九贝子的事儿办妥当了,皇帝又将一封折子递给隆科多。
隆科多不知就里,接过来看了一下,发现是陕西巡抚胡斯恒弹劾他的一个下属,陕西驿道金南瑛。
按说一个巡抚弹劾一个道台,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皇帝给他看这个做什么,但是很快隆科多又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胡斯恒此人他有印象,胡斯恒的父亲胡献徵是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的好友,胡家和年家仿佛也称得上是世交。
而这个金南瑛,若是他没有记错,应当是怡亲王保举过的官员。
隆科多一想到这个,一下子冷汗涔涔,这个年羹尧,这回可算是得罪错人了,他难道以为这次针对他的事情,是怡亲王罗织出来的不成?
还是说,这个胡斯恒真的只是单纯的参奏金南瑛?
隆科多想不明白,他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道:“此事臣实在是有些糊涂。”
皇帝却只是冷哼一声:“不必糊涂,这个胡斯恒是年羹尧的人,他在此时参奏怡亲王保举的人,不过是妄参罢了。”
见着皇帝都定了性了,隆科多也就不多话了,只能低声道:“若是如此,这年羹尧果然大胆。”
皇帝见着隆科多附和,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道:“他本就是个狂妄至极的人,朕如此宠信他,他却又如此辜负朕对他的宠信,真真是可恨!”
皇帝说起这事儿,面上还忍不住闪过一丝愤恨。
隆科多见此也不再多言,皇帝此时只怕已经是下定了要处置年羹尧的决心,自己又何必多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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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隆科多预料的一样,正月二十日,朝廷刚开了印,就在第一次大朝会上,皇帝便当堂批评了这次的参奏,并且还把矛头直指年羹尧,认为这是他指使的,还把此次的事件交给吏部议处。
吏部能怎么议处呢,皇帝调子都定了,议出来的也肯定都是偏向金南瑛的。
而皇帝这一公开表态,也算是摆清了车马要对付年羹尧了,因此参奏年羹尧的折子又达到了一个高峰。
甚至很多被年羹尧提拔过得,那些所谓的年羹尧死党都开始上书参奏,那些折子里真的把年羹尧写的十恶不赦,仿佛是古之以来最大的一个奸臣。
隆科多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眼看着这艘穿要沉了,那在船上的人不现在跳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而且年羹尧自己,即便没有这些折子上写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