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您看看要用什么簪子首饰?”
颜芝仪随意挑了个金步摇和玉镯子:“今日就简单些吧。”
经过昨天那一遭,她深深明白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把自己打扮得琳琅满目,别人看着是过瘾了,可她不自在啊,一站一卧都需要小心翼翼,她现在至少半个月不想盛装打扮了。
杨妈不知道她的心情,还在夸姑娘眼光好,“首饰在精不在多,这支步摇可是纯金的,玉镯是也是里头品相最好的一块。”
杨妈真心觉得姑娘眼光好会挑东西,家里太太给攒了十多年嫁妆,到今日也就这一件纯金的首饰,其他瞧着光鲜亮丽其实都是金包银,银子哪里能有纯金首饰贵重?不是她瞧不上谁,姑娘的婆婆虽贵为秀才娘子、状元母亲,昨儿大喜的日子浑身也才两样金首饰,看着都不像是纯金的,姑娘待会去敬茶要是首饰戴多了,就怕衬得秦氏过于寒碜,这样简简单单两样首饰,既全了婆婆的体面,姑娘自个儿也不跌份,真真是两全其美。
这般想着,杨妈先一步来到镜箱前把所需物品取出一字排开,待会干活就会省事许多。
镜箱也就是颜芝仪熟知的梳妆台,陆时寒房里自然没有,这一台是她带来的嫁妆。
不只是梳妆台,陆时寒的房间原本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两口放衣服杂物的箱子,现如今却被塞得满满当当,多半都是颜芝仪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许是熟悉的物品给了她自在和底气,一边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化妆,一边大大方方跟男主对话,“我这还得费些功夫,寒哥要不要先去书房看看书?”
她记得网上大部分男的都不耐烦等女朋友或者媳妇化妆。
“无妨。”陆时寒也不知是嗓子痒还是为何,轻咳了几下,才缓缓道,“我就在此处等着。”
颜芝仪回头看了眼,发现男主神情平静不似勉强,便也不再坚持,还很有女主人意识的招呼道,“那你别站着呀,随便坐,我很快就好了。”
陆时寒:“……”
虽说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人,可她融入得这么迅速且理所当然,他反而有几分不适应,到底还是听话的找位置坐下了,且刚好正面朝着梳妆桌,可以轻松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颜芝仪安之若素任由男主暗中观察,一把年纪的杨妈反而紧张起来,新姑爷毕竟是即将上任的官老爷,头顶自带不怒自威光环,普通老百姓谁能不怵?
本就手脚麻利的杨妈又加快了动作,颜芝仪今天也着实有些惫懒,连胭脂水粉都不是很想弄,但为了应景还是简单画了个眉,并打了些胭脂染了唇提升气色,如此一来很快大功告成,松了口气的杨妈忙跟百叶收拾东西出去了。
颜芝仪脚步轻快的走到男主跟前,“我好了,去给你爹娘敬茶吧。”
还没有敬茶,颜芝仪觉得暂时不改口也没毛病,却不想陆时寒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一脸有话说的样子:“稍等片刻。”
陆时寒跟颜芝仪大哥颜子荣是同龄人,他偶尔来颜家做客,都是颜子荣负责接待送客,颜老爷颜太太再看重这个未来女婿,身为长辈也不能太过殷勤。
但今天是特殊情况,作为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陆时寒的排面再怎么隆重都不为过,颜太太满面春风的朝他招手:“好孩子来,院子里里外外围着太多人,我送你出去。”
不只是颜太太放下矜持,颜老爷也叫上几个儿子,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把人送到了院门口。
屋子一下便空了大半,颜芝仪的目光也忍不住跟随他们的背影往外瞧。
当然她不是目送男主,而是听到颜母提起才发现,自家似乎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比男主刚到他家那会儿还要喧闹数十倍,这让身为吃瓜群众的DNA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想出去看热闹。
可惜才伸出个小脑袋,就被一点也不老眼昏花的祖母孙氏轻轻摁了回去。
颜芝仪:……
大意了,原来老爷子老太太没跟着去送别男主这位贵客啊。
老太太顺势在她床沿边坐下,一脸慈爱叮嘱道:“太医说了还是要好生调养,外头有凉风,还是在屋里歇着,可别再染上风寒了。”
颜芝仪还是想要吃瓜,“可是祖母,家里怎会突然之间如此热闹?”
一说这个老太太可就不困了,脸上是跟颜老爷如出一辙的欢喜雀跃,摸着孙女的头柔声说:“傻丫头,他们自然是来恭喜时寒的。那孩子从小聪慧过人,这条街和附近的乡邻就没有不知道他的,想是有人瞧见他坐着车马来咱们家的一幕,听见外头官爷满城通报时寒高中状元的声音,知情之人可不就直接来咱们家了?”
“原来如此。”颜芝仪乖巧点头。
她想要出去凑热闹的心情并未减轻,抛开剧情这件事,颜芝仪哪怕生长在学霸如云的科举大省,亲眼见证科举状元在身边诞生也是头一遭,状元本元还是陆时寒这样的天选之子,既然赶上了,她当然也想去吃瓜第一线亲身感受,光是在屋里听声音都能想到外面是何等盛况了。
可是颜芝仪也知道亲人对她健康的看重,尽管她自己很无所谓,老太太却没少替她烧香拜佛求平安,这会儿更是哪也不去就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