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煦用力拽着,周明友的拳头就要砸在刘安南脸上了。两人来势汹汹,章老太太与刘定远吓得连连后退。
这种时候,刘安南倒还算个男人,站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
“刘教授好大的人物,结婚六年,居然连妻子娘家弟弟都不认得。”周明友恶狠狠瞪着他,满是嘲讽。
“明友,爱民!你们……是你们吗?”周明苏眼中全是震惊,不敢置信。
沈煦轻笑,“明苏姐,不是我们,还能有谁?六年不见,难道你连我们都不认得了!”
认得!怎么不认得!就是认得,才更不敢信!
“姐,你过得不好怎么不回家,也不跟我们说?”周明友上前将她拉到身边,语气中五分心疼,五分关切,就是没有生疏怨怪。
周明苏捂着嘴,泪如雨下。
“姐!你别哭啊!有我跟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谁欺负你,我揍他!”看向刘安南和章老太太的眼神仿佛饿狼,能活吃了他们,“真当我周家没人了吗!”
无人撑腰之时,周明苏不得不自己硬气。有人撑腰,还是多年未见的幼弟,周明苏不可控制地哭出声来!周明友急得团团转。
还是刘安南回过神来,虽然十分尴尬,却还是出面说:“不知道是妻弟,我没见过你们,两位弟弟莫怪。明苏,弟弟们第一回来,总得好好招待,我们一起回家吧!”
眼中有祈求之意。周明苏之前是下定决心就此和他各过各的,谁知周明友和沈煦二人突然到来,她总不能不让弟弟上门做客。尤其两位弟弟在省城除了她也没别的亲人。
周明苏瞬间陷入两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等她答话,章老太太得知二人身份,立时收起了惧怕之心,重新抖擞起来。
“呦!怕不是上门打秋风的!”
周明苏咬牙,“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吗?怎么,乡下的穷亲戚没米下锅了?安南,你看看,说什么为你众叛亲离,真为你断了亲,还能找过来?她这么说,也就是告诉你,她为你付出了多少,让你多重视她几分,好拿捏你呢!
这几年,也不知道她趁你不知道的时候,拿了多少钱去贴补娘家。偏你还蒙在鼓里。我说呢!乡下人家攀上省城大学教授这么好的女婿,老丈人居然还不愿意,怎么可能?”
“老太太,你别血口喷人!”周明苏双目赤红。
眼见二人又吵起来,刘安南脑仁疼。
还是沈煦出面拦住了周明苏,“明苏姐,萌萌还在外头等着你呢!”
周明苏一愣,“萌萌在外头?”
“我们在家属院碰上李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得知我们是你弟弟,就带着萌萌领我们来医院了。刚过来就听到你们吵架。我不想让孩子听这些,就拜托李家两老带萌萌和三娃去外头玩。”
沈煦瞄了章老太太一眼,眸光无喜无怒。在他看来,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想对付她,容易得狠,拿捏住她的七寸便是。
“明苏姐,走吧!我们先去见孩子。”
刘安南松了口气,忙说:“对!明苏,我们先接孩子,然后回家。弟弟们一路赶过来也累了,让他们好好歇歇。”
又去牵周明苏的手,被沈煦拦住,“刘教授误会了。我们不去刘家,我姐也不回去。”
刘安南一愣,着急起来,“不去家里,要去哪?”
沈煦朝章老太太和刘定远抬了抬下巴:“刘教授,你看现在天也不早了。你总不能把老人和孩子扔在这里。你们先回去,也让我姐休息一晚,冷静一下。我们就住在省城招待所。不论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见他这么说,想着周明苏正在气头上,既然已经得了地址,等她缓过来再谈也好。刘安南应了。
沈煦领着周明苏,转头就走。回了招待所,沈煦又出去了一趟,半个小时后重新进门,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上头还插着三根蜡烛。
刘萌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哇!是蛋糕!百货商场卖的奶油蛋糕!”
沈煦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萌萌喜欢吗?”
“喜欢!”
“那萌萌许个愿吧!许了愿,吹了蜡烛就能吃了!”
刘萌满眼惊讶,“是……是给我的?”
“今天只有你生日,当然是给你的!”
刘萌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周明苏,见周明苏点头,这才开开心心地应了。三娃在一边撇着嘴,低头不说话,也不搭理人。
沈煦瞧见,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们三娃以后也有。你今年生日已经过了,爸爸没来得及,明年,爸爸一定给你也买一个。”
“真的吗?”
“真的!”
得了保证,三娃嘴角又弯了起来。刘萌笑嘻嘻拉着他的手:“我们一起吹蜡烛,一起吃!”
“好!”
见两个孩子欢喜模样,大人们也都笑起来。周明友偷偷问沈煦:“三哥,你哪来的蛋糕?”
“咱们住的是省城招待所,除了能住宿,旁边酒楼也是他们的。里面可以点各种中式西式糕点。”
周明友恍然大悟,也不免咬了咬牙后槽,“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