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休息时令健仆严守大车和牛羊,以防发生意外。
“遇贼倒是不怕,就怕被狼群困住。”
张次公打开水囊,就着冷水吃下一块硬饼。听到狼声越来越近,令健仆严守大车,驱赶牛羊继续前进。
行商能跟上就跟,跟不上的就只能自求多福。行走边郡的商人都知狼群危险,不需要催促,纷纷起身,跟着张次公的队伍在风雪中加速前行。
队伍离开不久,果然有一群狼跟了上来。
不等头狼发出指令,一枚-弩-箭-穿透风雪,准确钉入它的右眼。
头狼发出一声哀嚎,更多的箭矢从半空飞来。
狼群呲出獠牙,却是无济于事。转眼之间就有七八头狼被射杀在地。余下的受饥饿和血腥驱使,竟凑近狼尸,撕咬起昔日的同伴。
十余名骑士从风雪中跃出,战马踏碎冰雪,环绕狼群飞驰。弓弦声不断,又是一阵箭雨,剩下的草原狼陆续倒在血泊之中。
有两三头被激发凶性,双眼赤红,却狡猾的隐藏在同伴的尸体后。一名骑士翻身下马,抽-出马背上的长刀,舔了舔嘴角的伤疤,一瞬间煞气弥漫,竟逼得恶狼发出呜咽之声。
“魏武,速战速决。”
“诺!”
骑士应诺,刀光劈开风雪,更熟练斩下两颗狼头。
猩红的血飞溅而出,在半空中凝固,形成大团暗红的冰花。
魏悦收起弓-弩,看着遍地狼尸,直接翻身下马,找到被一箭射死的狼王,单手抓住狼王的后颈,轻轻松松提了起来,放到马背上。
“不到十里,这是第二群了。”魏武抓起一把血,擦掉刀上的血迹。映着刀光,脸上的疤痕更显得狰狞。
“今年的雪灾比往年都严重,草原上怕是早没了猎物。要不然,这些畜生也不会跑到这么远。”
长刀还鞘,看向狼王的尸体,魏武又多嘴一句:“公子射术愈发精进,可惜这头狼虽大,皮毛却有些杂色,算不上顶好。”
听到魏武的话,魏悦动作微顿,看看原先还能入眼的灰狼,这一刻突然觉得不满意。当下解开绳子,将狼王的尸体丢给魏武,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下,口中发出一声呼哨。
散落四周的骑士立刻加快动作,将狼尸捆绑上战马,实在破碎没法收拾的,直接用绳子一栓,拖在战马的屁股后边,待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再丢掉。
“往西搜寻。”
命令既下,骑士扬起马鞭,战马口中喷出白气,马腹贴地,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魏悦单手控缰,想起在城门前遇到的少年,黑眸终于不再冰冷。
他决心猎一张白狼皮。
从草原进入边郡的狼群,注定要遭到灭顶之灾。
接下来两日,赵嘉一直老实呆在家中,搜刮脑海中的记忆,将生豆芽的方法讲给老仆。但也提前说明,他不确定能一次成功,大概要多试几次。
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像养殖野兔,对这群可能有食肉基因的兔子,赵嘉真心没辙。
虎伯认真记下,找来在庖厨整治肥羊的仆妇,把事情吩咐下去。仆妇将手在布裙上擦了擦,表示没问题,当下就去挑选大豆。
对于赵嘉的吩咐,虎伯从无半点疑虑。而虎伯一旦发话,家中奴仆绝不敢说半个不字。赵嘉只需要动动嘴,等着豆芽送到面前就好。
实事求是的讲,他很想亲自动手,这样更有成就感。
奈何虎伯坚决不答应,仆妇也堵在门口。
“郎君放心,仆等定能做好!”
赵嘉只能放弃,披着斗篷来到前院,绕着石料转悠两圈,盘算该做多大的石磨,或许再顺便做个碾子?
健仆站在一边,见赵嘉围着石头转圈,手不停比划,嘴里还不时嘟囔两句,都没有出声打扰。
他们早习惯了赵嘉一些奇怪的举动。每次郎君出现这种状况,家中都会出现一些新奇东西,村寨中也会生出不一样的变化。
“季豹,我记得你会凿石……”
不等赵嘉说完,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健仆上前应门,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门口,双手拄着膝盖,口中急喘,明显是一路跑来。等喘匀了气,才开口道:“郎君,鹤老让我来送信,县中佐史送出消息,县令要重新丈量土地,近几日就会派人!”
丈量土地?
边郡地广人稀,不客气点讲,野兽都比人多,丈量哪门子土地?
赵嘉让少年进院,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张县令让人翻阅簿册,查找当年赏赐给赵功曹的土地,还寻乡中三老和啬夫,询问田地是否耕种和每年赋税。”
少年一口气说完,见赵嘉没出声,又补充道:“鹤老说这事透着古怪,明显是有意针对郎君,却又想不出对方要做什么。还说最近有生面孔出现在畜场附近,让郎君早作防备。实在不行就去云中城找魏太守,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外来的在沙陵肆意妄为。”
“我明白了,烦劳给鹤老带话,我明日将往城内,请他继续留心县令消息。”
见赵嘉神情严肃,少年点点头,很快离开,去给鹤老送信。
赵嘉无心再研究石磨,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