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苏席上前，拉开椅子，坐在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敲在漆黑发亮的桌面上，他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凶手抓住了？”
陈警官：“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这人这么自来熟，他也没必要和人客气，陈警官走回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你如果没有线索要提供——”
“那就是还没找到凶手了。”
“我们会调查。”
“云柏小学六年级四班，一共有四十三名同学，但在2009年5月8日，集体出游的时候名单只有四十二位，春游途中，校车翻下山坡发生车祸，全班师生只有四人幸存，其中一个就是仓子安。”
陈警官脸色微变，伸手收起桌面上的资料：“你怎么知道？”
苏席只是刚才那么一瞥，便看见云柏小学几个字，联系到陈警官是仓子安案件的负责人，很轻易就能知道，他在调查仓子安的社会关系，包括小时候读书的资料。
只是那一眼，他不会看的太清楚，所以苏席说出云柏小学当年车祸的具体细节时，陈警官是很惊讶的。
“我说过，我和仓子安是朋友，小学同桌。”
苏席说：“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也在车上。”
“你认为车祸和仓子安的死有关？”
“你知道名单上少的人是谁吗？”苏席反问。
陈且语塞。
资料上只写着四十二个名字，和苏席说的一样，春游的预备名单上的确只有四十二个人。
“宋星星。”
苏席道：“宋星星就是不在名单上的第四十三个人，09年寒假的时候她因为被意外反锁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最后活活饿死，开学之后，自然班级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可这是多年前的事情，还有你说的宋星星，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取决于一件事，也就是你的态度。”
苏席问：“陈警官，你想不想抓住凶手。”
陈且一愣。
面前的年轻人语气自然，修长的手指落在桌面上，神情自若地看着他。
眼瞳漆黑，苏席扯了扯围巾，露出好看的下颌。
即便是坐在这里，他也没有一般人会出现的胆怯神情，相反，陈且反而有种奇特的感觉。
警察局对面前的年轻人来说似乎只是个普通场所，没有任何特殊性和压迫性。
陈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镇定自若的人，看起来不好敷衍，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不了解我这个人……”
想不想抓到凶手？
陈且抬头，再次看向苏席的时候，脸上随意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慎重和认真，一字一顿：“我必然会抓到那个凶手，不惜一切代价。”
苏席点头，收回手，身体后倾，；懒散地靠在座椅上。
他说：“宋星星不是孤儿，她也有自己的家人。”
陈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最下面的纸堆里抽出一张文件，看了一眼，又看向苏席：“你到底知道多少？”
苏席：“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知道，你们既然在调查，查到的东西应该比我所知道的更多，既然你愿意听我说到现在，说明你有可以佐证我想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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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陈且将文件放下：“我调查到当年的车祸，校车刹车系统有问题。”
“但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也没有人继续调查，早就已经以事故结案，校车也被处理，想要调查取证十分困难。”
那份文件，是他走访当年检查校车情况的人做的笔录，但时间太久，对方自己也说记忆可能有所出入，更何况没有证据。
按理来说，案件的细节是不能泄露给外人的，但苏席的态度和气质，却让陈且不自觉地和他进行交流。
“和我想的一样。”
苏席继续道：“校车是学校放在车库自己的车，司机也是学校的保安。”
“大部分的钥匙只有保安有，保安自己就是司机，除非曲涛想带着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他自己不会动手。备用钥匙放在校长室，在春游的前两天，车库的备用钥匙不见了。”苏席说：“虽然当时是下坡路，但车祸发生的的确是有些奇怪，就算曲涛车技再不好，也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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