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暨白看在了眼里,眉宇间阴翳一闪而过。
喝斥:“还不快回去!”
跟随着明薇出来的明璃,一张小脸微微喘息着,高耸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急急地拉住萧暨白宽大的袖袍。
“侯爷,妹妹性子急不懂事,您别怪她。”
萧暨白低眸,看着那只拽着他袖袍的手指,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数日前在东院。她颜色娇美,微仰着小脸,嘟着粉嫩的小嘴,伸出两根白葱般的手指轻勾住他的袖袍,浅浅柔柔地说:她没有。
萧暨白指尖微颤,黑眸隐约闪过一抹诧异,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那一幕。
萧暨白没有将明璃的手拂开,明璃提着的心悄悄松了一口气,转眸,瞥了明薇一眼,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挑衅得意。
明薇呼吸一滞,看着那交叠在一起的手,胸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狠狠剜了一下,刺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以为不会再痛了……
鼻尖染上浓烈的涩意,明薇狼狈地别开头,仓皇着逃离了。
萧暨白回过神,下意识地寻着那熟悉的身影看过去。
只见到一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眉梢微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了,不动声色地将袖袍从明璃手中抽离,冷着脸吩咐:“你先回去。”
明璃盈盈福身,柔声道:“是。”转身轻移莲步,缓慢优雅地一步步走远。
“侯爷,想必这位便就是侯夫人吧?”其中一位武将讨好地道。
明璃闻言面上一热,羞涩地低下头,装作无意地竖着耳朵听着,脚下的步子更迈得更慢了。
薛晔是见过明薇的,自然知晓明薇才是候夫人。余光瞄了一眼明薇远去的身影,伸手扯了一下那武将的手臂。
那武将眼睛一瞪,很是不解:“薛将军你拉我作什?”
明薇的身影已转进了一排树丛里,葱绿间偶尔闪过一抹鲜活的鹅黄。萧暨白收回目光,清冷的眸子在那武将身上淡淡扫过。
落到薛晔身上时,带了几分冰冷的威压。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是。”随即拂袖离去。
那武将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低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侯爷好像生气了?”不就是认错他的婆娘么,这也值得生气?侯爷也忒小气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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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乱云在天幕上掠过,太阳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云层里钻来窜去,大地像是一盏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给本夫人打!”
几个婆子上前死死按住月桃,一个健壮的婆子狞笑着站在月桃面前,扬起肥硕粗壮的手臂。
明薇眉心一跳,大喝:“住手!”快步过来,护在月桃前面。
林氏狠狠扫向那婆子:“没听到吗?将侯夫人给本夫人拉开,打!”
几个婆子上前,明薇厉喝:“我看谁敢!二婶,你不过是二房的夫人,我才是侯夫人。”
林氏一脸轻蔑:“侄媳妇是没听到侯爷的话么?这侯府后院之事,由本夫人掌管。这可是侯爷交给我这个二婶的。侄媳妇若存心要忤逆,那就别怪二婶了。”
月桃听出林氏这是想连明薇一块打了,忙哽咽着道:“娘子,您快走。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愿意受罚。”
“侄媳妇,你听到了吧?你的丫鬟承认了。一个贱蹄子竟敢打本夫人的女儿!给本夫人狠狠的打!”
几个婆子将明薇拽住,那个粗壮婆子,挥起碗大的手臂。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月桃脸上,顿时白嫩的小脸红肿一片,一线血红从月桃死死抿住的嘴角流出。
明薇死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巴掌一巴掌扇在月桃脸上。很快那张脸肿得再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明薇心中剧痛,双眼盈着水润模糊一片。
二十巴掌打完了,所有人都知道,明薇这个候夫人名存实亡,不需要尊重了。仆人们都在心里转着小九九。
月桃被那婆子一推,倒在地上。按着明薇的几个婆子也松了手,明薇快步奔到月桃面前,双手颤抖着想抚上她已没有一块好肉的脸上。
怕弄痛了她,顿在半空。
“娘子……”月桃想说她不痛,只是才开口,就扯到了脸上的伤,痛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用。”明薇泣不成声。
月桃拼命摇头,艰难地说着:“娘子……不是……是奴婢……没用……”
明薇抬袖抹干眼泪,扶起月桃:“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擦药。”
月桃一脸焦急:“娘子…梨院……”指着梨院的方向。
明薇知道月桃的意思,此时她已是四面楚歌,不宜再得罪了老夫人。
明薇在心里自嘲一笑。
嫁入侯府三年,她步步谨慎生怕行差踏错半分。
只因他喜欢知书达礼的闺秀。她压抑着自己的性子,逼迫着自己学习诗书礼仪,一举一动都力求做到闺秀风范。
她讨好着他,讨好着他的家人……却独独委屈了自己。即便这样,她仍是一败涂地!
她突然想到,不知在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