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娇呼一声:“哎呀,甄夫人,这不年不节的,您怎么跪下了?”
弯腰去搀扶。
甄氏知道她是故意的,将她一把推开,怒声道:“就连你这个贱蹄子也来欺我!”
宫女后退两步,夸张地跌坐在地,脑袋磕在床柱之上,“啊”的一声惊呼。
“甄夫人,你怎么无缘无故伤人啊?”
甄氏这一跪,磕得不轻,指着宫女破口大骂:“少假惺惺的,简直反了你们了?竟敢故意绊倒我!”
“我没有!”宫女一口否认:“我是见侧妃娘娘要起身,立即起来搀扶她,谁知道你就踩到了我的脚。”
“还敢狡辩?若不是你故意绊我,我怎么可能摔倒?你一定是见我刚才打了你的姐妹,你心里不服气!”
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奴婢不敢,求甄夫人饶命,你千万不要再打我了!”
甄氏听得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要打她了?
她心里顿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只觉得后心处一阵发凉,猛然扭脸,司陌年正面沉似水地望着她,眸子里满是凛冽的寒气。
自己太大意了,偌大年纪,竟然会栽在两个小丫头的手里。
她忙不迭地分辩:“凌王爷,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是她故意将我绊倒在地上。”
司陌年上前,亲手将摔倒在地上的宫女搀扶起来,冷冷地道:“即便真是她绊倒的你,那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我,我没有啊。”
沈南汐也急忙替甄氏说话:“王爷,此事绝对是误会,我母亲平日里对她们一向和气,今日不过是话赶话……”
“你不用替她分辩,”司陌年冷冷地打断沈南汐的话:“本王让你母亲住在这里,她好歹应当知道自己客人的身份,哪有客人这样指使主人的?相府出来的人,就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这话沈南汐听在耳中,十分别扭:“她们两个不过是母妃赏赐的丫头,算是什么主人?”
司陌年冷冷一笑:“你是在提醒本王,应当给她们两人一个名分是吗?那从今日起,她们俩就是本王的侍妾。”
两个宫女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匍匐在司陌年的脚下,连连磕头谢恩。
有了名分,自己就可以在王府立足了。
沈南汐的脸色顿时一变:“两个通房丫头而已,哪有这样的资格?即便是侍妾,也要身家清白,门当户对。”
司陌年冷冷地道:“本王宠她们,不行吗?”
“这事儿是不是容我与母妃回禀一声?”
“什么时候,凌王府里,本王说的话竟然做不得数了?本王纳妾,是不是还要经过你母亲的同意才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沈南汐见他生气,顿时不敢再多言。
她对司陌年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上次因为沈峤的事情,司陌年的狠辣行径彻底地吓到了她。
司陌年却并不打算轻易饶过她:“主就是主,客就是客,有人若是不懂规矩,就劳烦沈侧妃你多教导教导。若是再有下次,对不住,可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司陌年说完,便带着两个侍妾扬长而去。
沈南汐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捂着心口,呆若木鸡。
甄氏愤愤地唾了一口:“两个狐媚的贱蹄子,千人骑的下贱玩意儿,我还真是小觑了她们,竟然合起来算计我。”
“够了!”沈南汐突然呵斥:“你说你好好的招惹她们做什么?现在可得意了?”
甄氏有点委屈:“你冲着我发什么火?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不将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们早晚骑在你的头上!”
“周姨娘什么性子?她们什么性子?你自己还被周姨娘夺了掌家的权势,又被休出相府,拿什么教我?”
沈南汐口不择言,直接戳到了甄氏的痛处,她呆愣着,望着沈南汐,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你也觉得母亲错了?你忘记了,当初那秦家小姐进门,若非我给你出谋划策,现在你不是一样在那个秦小姐跟前伏低做小?”
沈南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轻咳一声。
“我只是想劝你好歹收敛一点,王爷他一直惦念着沈峤,因为上次赶沈峤出府之事,对你我本来就心存厌憎。
若是再被王爷抓住把柄,我也护不了你。不过是两个侍妾而已,能张狂到哪里去?”
“侍妾怎么了?通房丫头怎么了?你忘了周姨娘?现在整个相府都是她的。”
甄氏一句话就将沈南汐干沉默了。
她望着帐顶,一时间失神:“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就嫁给邯王那个痴情种,也免得现在勾心斗角,这么累。”
甄氏关闭了房门,往沈南汐跟前挪了挪:“我给你出个主意,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贱蹄子。”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甄氏得意一笑,压低了声音:“我知道,庆善堂有一种红花丸,没有什么味道,遇水即溶,可以用来舒经活血,但是也可以用来妇人落胎。”
沈南汐瞬间撩起眼皮,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你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