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记女人坊。
银子到位,工匠到位,人多力量大,各项筹备工作紧锣密鼓,短短几日就筹备完毕。
沈峤让小厮阿九请司陌邯前来,商议开业之事。
司陌邯如约而至,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面色也不好看。
他拧拧眉心,强打起精神,跟随沈峤进入店铺,立即眼前一亮。
眼前所出现的一切令他感到惊艳。
各种新奇稀罕的物件,陈列在柜台之中,柜台似乎是用琉璃制作,巧妙地利用了光学折射,显得琳琅满目,珠光宝气。
这些首饰完全不同于其他银铺里的簪环,无论是从做工,还是色彩,设计,等各方面都巧夺天工,略胜一筹,显得精致而又奢华。
转悠一圈,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堂的玩意儿,非金非银,非玉非翠,更是前所未见。
偶尔他会停下来,拿起其中一两样东西把玩鉴赏。
那些比铜镜光亮几十上百倍的梳妆镜,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的毛绒玩偶,以及散发着幽幽香味的精致香水。
这竟然都是出自于她的手,是她设计的吗?
她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又是哪里的进货渠道?
这个女人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只不过,沈峤不愿意说,他也不会盘根问底去追问。
他在内衣柜台前面站住,瞪眼瞅着里面各种SIZE,色彩缤纷的蕾丝内衣,不是他流氓,他是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用途。
于是也不耻下问,用指尖挑起一件,端详两眼,扭脸问沈峤:“这是做什么用的?”
旁边已经经过沈峤短暂培训的“阿宁”顿时羞红了脸,躲闪到一旁去。
沈峤抿着嘴儿,看他一脸的一本正经与求知,怎么解释呢?总不会坦率地告诉他,是包“二奶”用的吧?
她轻咳一声:“自然是女儿家的衣服。”
“这么一丁点布料,怎么穿?”
沈峤慷慨道:“你可以给你府上的妻妾带回一套去,她会帮你研究出具体的穿法,并且演示给你看。”
“我还没有婚娶,府上也没有女眷。”
沈峤调侃:“该不会就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吧?”
司陌邯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沈峤“噗嗤”一笑:“难怪,像个憨憨。但凡是成了家的男人,一眼也能看出来这究竟是什么。”
司陌邯拿着比划了一下,再上下打量沈峤,目光掠过她的傲人凶器,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顿时羞红了脸,烫手一般,将衣服丢回远处,轻咳一声,手足无措地慌乱离开了柜台。
沈峤在他背后,浑然不知他心中绮念,抿着嘴儿忍笑。
原来,男人害羞起来,竟然也这样好玩儿,令人忍不住想要捉弄。
沈峤微微挑眉:“韩公子,看了一圈,感觉如何?”
司陌邯在椅子上坐下,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已经在等着日进斗金了,合作很愉快。”
这已经是对沈峤这几日努力的肯定。
沈峤吩咐阿宁将账本捧出来,交给司陌邯,让他过目。
司陌邯看也不看一眼,眉目之间有点疲惫,说话也似乎没有气力。
“本......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跟沈姑娘合作,必然是信得过你。”
沈峤看一眼他的面色:“你看起来似乎有些累。”
司陌邯点头:“这几日身子总是很困倦,再加上出了一趟远门,许是马背之上受了风寒。”
沈峤在他身边坐下:“我看看。”
司陌邯听话地伸出手,手心朝上。
沈峤眸光闪了闪,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状似无心:“你好像知道我懂医术。”
司陌邯的脉搏漏了一拍:“早有耳闻。”
“你在撒谎。”沈峤笃定地道:“你的心率明显在加快。”
司陌邯低垂着眼帘,浓密而纤长的睫毛遮掩着他眸子里的瞬间慌乱。
“我不喜欢女子近身,更何况还是摸着我的手腕,假如我还能保持平心静气,要么,就是你不够女人,要么,就是我不是男人。”
沈峤禁不住莞尔一笑:“韩公子貌若潘安,才比子建,又风流多金,身边想必许多红颜知己,哪里还会这样清纯腼腆?”
“依照沈姑娘这样说,你聪颖过人,兰心蕙质,又风华绝色,岂不也有众多倾慕者?”
“咱俩这算是相互吹捧?”
沈峤笑着调侃,突然面色一凝,面上笑意逐渐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三指微动,轻点司陌邯的脉搏又快速放开,如此反复。
司陌邯也不再说笑,望着她的神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这几日,你除了身上乏力,是否还有其他的不适?”
“困倦,贪睡,偶尔还会有胸闷,喘气困难。怎么了?”
沈峤收回指尖:“好怪异的脉象。不似是风寒,也不像是其他病症。”
司陌邯漫不经心:“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身体不适。休息一会儿自然便安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