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心里也是明白,就是因为林暮江告诉他们钱在三哥的身上,三哥才会被人下了黑手,要不然三哥绝不会受今天这个罪。
孟得魁此时已经有些虚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忽的,二柱手忙脚乱的朝孟得魁的身上摸了过去:“我想起来了,三哥有药的,三哥有药的!还不快点帮我找,等着救命啊!”
张猛被他一吼也瞬间反应过来,伸手就朝孟得魁的前襟摸了过去,因为每次孟得魁给他上药的时候都是把药重新贴着心口窝的地方放好的。
果然,张猛从他前襟的暗袋里将伤药找了出来,二柱快急死了,他一把抢过药瓶,打开瓶盖便朝孟得魁腹部的伤口上倒。
很快原来摁着还往外冒血的伤处,血竟然真的不再流了,二柱伸手就将自己的背心撕了,然后将孟得魁身上的伤口裹了两层。
两人不由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三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疼,没有力气,可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万一被人发现就完了,咱们得想办法回到咱们来时租住的那个小院,剩下的事只能回去再说。”
其实他也不敢保证,那间小院他们还能不能继续住着,可他们的东西还在小院放着,现在只盼着三爷能在小院里等他们几天……
孟得魁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药用上以后,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我,能走的!”
“三哥你也有这种感觉吗?那就没错了,我的胳膊也是这样的,用上你那个药后,只要不剧烈的运动,伤口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二柱一听心下一喜,一手掺起孟得魁,三人互相掺扶着,走出了这片沙滩。
“三哥,你怎么还没忘了你买的这点吃的,都被人拿刀子围住了,也没舍得把这个破塑料袋扔了,你还真是要东西不要命了。”
孟得魁:……就知道你们不会把我这个大塑料袋子当回事,那个蛇头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你们绝对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破塑料袋里装着普通人努力半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二柱,我怎么看着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呢?”
二柱喜道:“眼熟就对了,咱们落脚的小院本就离登船的地方不远,你们看再往前走上三两百米,就是咱们去的时候上船的地方。
走走,赶紧走,离我们租住的地方,最多只有三里路了。”
时至半夜,路上黑漆漆的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三人互相掺扶,终于回到了那间租住的小院。
院门铁将军把门,二柱登时心下一沉!
钱三爷竟然连几天都没有等便带着人回去了!
枉他,枉他从林暮江手里要回来的东西还想要还给三爷!
枉他们还对他抱有幻想,认为他不会抛下他们。
要说在港城的时候他带着人急急忙忙跑回来还情有可原,毕竟待在那边太危险,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在他们没有证件就会有大麻烦,更何况还有一个什么韩少的虎视眈眈。
可是回到内地后,这里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的,他竟然都没想等等他们!
钱三爷这样的做法真是寒了他们的心。
“行了,把锁撬了吧,赶紧进去休息一下,三哥要坚持不住了。”
溜门撬锁这种事儿找张猛就对了,虽然他只有一只手能活动自如,但是区区一把破铁锁还真难不倒他。
很快三人进了院子,二柱将孟得魁安置在东厢房的床上,将伤口清理一番上了药,用干净的面条的包扎好,盖好被子,这才去了一趟正屋。
三爷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剩下。
其他人的屋里,也是如此,走得干干净净。
他可是记得这个小院三爷整整租了一年,因此这里的铺盖全是他们自己置办的,回去的时候东西也没带走。
如今,如今三爷竟然把东西全收拾走了,这不是明摆着以后他都不打算再来这里了吗?
不过也对,做生意的本钱都被人坑光了,以后肯定会缩回他们那个小县城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地头蛇。
五万块钱的亏空,估计短时间内他是缓不过劲儿了。
重新走回东厢,孟得魁闭眼躺在床上,却并没睡着,听见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睛,见二柱脸色不好便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声音虚弱至极,让二柱听后担心无比。
“没事,三哥你快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在村子里找辆车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我这可……是刀伤,去了医院你要……怎么解释?”
是啊,就是因为刀伤,他压根不敢将三哥和猛子送到医院!
可是三哥的伤就只能这么硬挺着吗?
“你别担心,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伤口不是……太深,只要好好养着就行,大不了恢复的……慢点。”
二柱能怎么办,只能妥协,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照顾好三哥,给他补充足够的营养,把三哥的身体养回来。
孟家沟生产大队。
冷媚儿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血淋淋的,满眼全是可怕的红,她想走出那片红,可无论她怎么躲,怎么逃,那些场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