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上下来,金锋没坐那镶金的电梯,走到楼梯口的当口,金锋只听见三楼上传来张林喜冷厉的叱喝。
“我还用你来教我!?”
金锋嘴角一撇,踏步下楼。
也就在这个时候,青依寒的清冽的声音平静的响起:“你本就错了。”
“那尊水月观音我去年就研究过,完全就是明代南派玉雕匠人的手笔,何常在是丘处机的弟子不假,但何常在是北派雕法,跟南派毫无关系。”
“再说,何常在是道门中人,如何会去给人雕佛门佛像?”
“你闹了大笑话还沾沾……”
“你闭嘴。”
张林喜冷冷的声音从传来:“就算我错了,可他也不懂。昆吾刀我难住了他,充其量跟他打个平手。”
青依寒的声音清冷如昔:“你错了。”
“我哪儿错了?”
“世上根本没有昆吾刀。只有昆吾砂。陆子冈当年用的就是昆吾砂。”
张林喜低声叫道:“荒谬。”
“昆吾砂是金刚石,《海内十洲记》《本革绰目》里就明确指出。”
青依寒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以你的说法,西域那些玉匠个个都有昆吾刀。”
“金锋是在让你。”
“他不想跟你结仇,他说过的,他不想跟你们龙虎山……”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贱人!”
“敢顶我的嘴。”
那张林喜冷厉的声音中带着怨毒和羞怒:“你被他毁了道心破了道基,还恬不知耻帮着他说话。”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听到这话,金锋蓦然一震,又复停住脚步!
三楼上,再无青依寒的声音,却传来了张林喜的冷笑。
“果然被我说中了。”
“我张林喜还真的是中了大奖。”
“你跟青竹陪他一起去了欧罗巴,想来那段时间他配置给青竹的药丸,你也沾了光。”
“哼……”
“好好好……”
张林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变得有些走样充满了狠戾。
“你也就是今天一天了。”
“回去——”
“我把你折磨至死!”
当张林喜脚步声传来的时候,金锋已然悄无声息到了楼下。
等到张林喜下来已是那玉树临风的未来道尊,潇洒英挺清新俊逸。
与金锋谈笑风生风度出尘,临走之际还亲自推上金锋的小黄单车送金锋出门,一副惜英雄重英雄不舍的神态。
看着梵青竹与金锋骑着两辆单车并排消失在视野,张林喜转过头来眼中一抹清霜寒意一闪而没。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到张林喜身边微笑说道:“林喜,明天跟我去一趟老家,给我们叶家看看祖坟。”
张林喜眼前一喜,颔首致礼:“是。叶姨。”
豪华的梵家百年别墅的三楼上,雪白的落地窗前。
一个绝世出尘的仙子静静的凝望着两辆小黄车并骑远逝,默默垂眸,素手轻松,炫紫的窗纱轻然关闭,房间内一片黑暗。
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遇见了,要嘛余生都是他,要嘛余生,都是回忆……
金锋,来生再见。
夜幕早已拉起,璀璨夺目。
同为靠海,同有大江的魔都夜色比起港岛来,少了一份传统的古板,多了一份年轻的壮丽。
黄浦江上蓝色的渡轮划出长长的水线伴着苍老的呼唤将倒应在江面的高楼大厦斩成两段,粼粼的江水潺潺带着一团团一片片的城市的记忆片段浩浩荡荡奔流入海。
无病呻吟的诗人们常说,江水的记忆就跟鱼儿一样只有短短的七秒,随着江水的流动他会把所有悲欢喜乐都往前推、让自己忘记一切。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走,马不停蹄不知疲倦,直到找到自己的归宿才停下来。
当有人把他们勺起来的时候,他们会给人最甘甜的滋味,因为他们把痛苦都送给了远方。
夜幕下,高房价的魔都异常喧闹和匆忙。
正是一年的年中,正是最奔波劳碌的时刻,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所以,这座城市才有了生生的活力。
就如同金字塔,最顶尖地方只允许一个的存在,而越往下,人却是越多。
而最底层,就是那茫茫的劳苦大众。
已是八点三十,忙碌的一天的城市进入了难得的休闲的空闲,璀璨的灯光下无数人在外享受着一天最轻松的时刻。
还是在那条明珠塔最佳拍摄点的街道上,自拍的游客们却是比白天还要多了。
宽宽人行道上摆满了长长的摊位。
由于这里绝佳的位置条件,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这条街也成为了一个城市的名片。
开始的时候这里只是经营一些本地的特色特产,久而久之却成为了一条包罗万有鱼目混珠的小包小市街。
天空的月儿变成了上玄月,孤独的想要照亮这座城,却被这座城的迷灿灯光所吸引久久的不愿离去。
喧闹如过江之卿的人群,琳琅满目的万千种小商品